有人在無意之間得到了這門技術,生出了顛覆一國朝廷之事,那也是絕對有這個可能的。
只要人活在這個世上,就不能將周圍的世界想象的太美好;因為人心之險惡就是連當世大儒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當貪婪之人一旦被利益燻黑了,可是什麼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趙靖的心中雖然已經惴惴不安的敲起邊鼓,可面上依然是那副平靜淡然的模樣,看著裴毅在說出這番話之後,忽然‘噗通’一聲對著自己跪下,在朝堂上肆意指點江山的青年才俊在這一刻,聲音居然有些顫抖,道:“王爺請明察,臣並未生了不臣之心,只是皇上行為詭異,臣當心聖上有事隱瞞亦或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臣近日來只要思及此處就寢食難安、輾轉反側,為我朝擔心,更為皇上憂心不已。”
趙靖看著裴毅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就知道是時候了,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到裴毅身邊,修長如玉的手指根根乾淨瑩潤,就像是世間最美麗的上等白玉,在碰觸到裴毅的肩膀上時,帶著一股由內而外的力道,便將裴毅扶了起來。
“裴大人的意思,本王明白。”
說話間,趙靖就回頭看了眼被他放在桌案上的奏摺,然後神色不變的再次拿起摺子,親手送到裴毅的面前,繼續道:“只是,不管皇上行為如何前後不一,你心中作何他想,都不可將皇上發放出去的摺子私自扣押,更不能將這東西送到我一個藩王的手中。”
裴毅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糊塗至極,可是,他心口的不安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這其中有些古怪,這才一時心急犯下這樣的錯誤;而且,他深知眼前的這位王爺和其他王爺的區別和不一樣。
當初唾手可得的江山放到靖王面前,他都可以做到眼都不眨的親手推開,甘心從京城這樣繁華的地方離開,去往自己從未踏足過的封地了此一生;足可見此人淡泊名利的同時更是擁有一顆寵辱不驚、閒雲野心的心性。
這種心性,就像是世間最難得的一顆水晶,純粹到透明,無慾無求到淡然。
在皇上出現古怪的時候,如果連靖王爺都不可以相信,裴毅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所以,這才帶著被他攔下來的奏摺來到了靖王府,一吐這些日子以來心口的憋悶和種種古怪。
如今被靖王這樣拒絕,說實在話,裴毅是有些難過的,他很擔心靖王不插手此事,很擔心自己心中最可怕的想法會是真的。
只是,就在裴毅悻悻的接過奏摺,低垂著頭一眼焦急的時候,身側的靖王忽然又開口道:“大人可將這件事告訴皇后了嗎?”
裴毅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就像是快要被洪水溺死的掙扎之人,一下就抓住附在面前的木板,眼睛發亮的看著靖王的同時,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說來慚愧,雖然臣有些懷疑皇上,但臣又苦無真正有說服力的證據說明什麼,臣不敢給皇后娘娘說這些,畢竟她一介女子,若是被臣的一番話擾亂了心性,怕是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所以臣,至今都對芙蓉宮那邊守口如瓶。”
趙靖一笑,深深地看了眼裴毅:“你做的很好,在什麼情況都沒有完全摸透的狀態下,小心的潛藏起來觀察對手才是最正確的辦法;不過,有一點大人恐怕是估量錯了。”
說到這裡,趙靖又坐回到靠背大椅上,雙手一抄放於胸前,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著裴毅緩緩說道:“皇后娘娘雖然是一介女流不假,可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能夠在歷史上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女人的智慧有的時候千萬不能小覷,尤其是從皇宮中走出來的女人,更是有股讓人無法預測的深度。”
說著,裴毅就轉頭看向書房中擺放在書櫃旁邊的那盆白玉吊籃;能讓四弟那樣挑剔的人都喜歡上的女子,他才不會相信那個司馬媚只是長相漂亮一點而已,如果沒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