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朝不保夕,那也跟枕戈待旦沒什麼區別;男人的戰場是真刀真槍,而女人的戰場則是錦繡花團;這兩方戰場表面上看上去前者要兇狠很多,可是隻有她們自己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世上最可怕的對手不是拿著刀子對著你的敵人,而是藉著美麗的皮囊對著你笑顏如花的美人。
趙禮如今對你司馬媚痴心一片又怎樣?要知道這天底下最容易改變的就是人心,而在人心中最難以捉摸的則是帝王之心;帝王之愛能夠在前一秒將你捧上天空,後一秒就會不在乎你的死活。
她司馬媚如今這個皇后之位都坐的搖搖晃晃,憑什麼資格說將來自己會當太后?
蕭玉桃現在才知道,最痴心妄想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司馬媚。
陳葉青是個何等敏銳的人,他怎麼會沒發現蕭玉桃眼底對他的嘲諷和可憐;可是,一個連自己命運都掌握不好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判定他的人生?陳葉青覺得自己在探討人生的方面跟蕭玉桃還是有很大的差池的。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相互對視而笑,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見了對對方的嘲諷和奚落;可是,誰都隱忍不說,大有一副一較高低的架勢。
“本宮今天來,不僅僅是想要送你一程,還有件事情想問你。”
蕭如月看著手心的白綾,眼尾稍稍一挑,就算是未施任何粉黛,依然美的撩人心魄:“皇后娘娘,你確定是要找嬪妾來問話嗎?”
陳葉青自然知道蕭如月這話中的意思,從他決定撕破臉面的那刻起,美人再美,他也不會再多看一眼,心腸柔軟一下;所以現在,蕭如月對於陳葉青來說不過是個將死之人,而陳葉青卻對她蕭如月來講,卻是她口中的憎恨之人。
明明兩兩相厭之人,而今卻要擺出一副有事交談的模樣,別說是其他人感覺奇怪,怕是就連她們自己,都感覺怪異。
可是陳葉青卻完全不以為意,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了撫自己好看的眉角,慢聲說道:“你宮中的扶桑,她就是你身邊一直暗中幫助你的人吧。”
蕭如月臉色微變,略帶詫異的看向陳葉青;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將準頭瞄上了扶桑,看來,她下的這步暗棋,終究還是註定要失敗的;眼前的這位皇后娘娘,實在是太聰明。
瞧著蕭如月不說話,陳葉青倒是無所謂,只是斂著一雙聰慧的眸子盯著蕭如月的一舉一動,繼續說道:“本宮派人調查了她,這個名叫的扶桑的原是宮裡的老人,可是以前她卻是不叫這個名字,不過數月之前忽然被調配到初荷宮後,重新換得這個名字;而就在數月之前,夜瀾殿著火,黃問蘭和滿宮上下的宮侍們全部都被燒死,經過調查,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初荷宮,尤其是火燒夜瀾殿的桐油更是有人秘密從宮外運進來的;如果本宮說的沒錯,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嬪妃怎會知道桐油的燃燒能力是眾多火油中最強的?如果不是有人幫你,你的計劃不會這麼成功;而這個幫你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扶桑吧。”
蕭玉桃心口一跳,已是臉色蠟白的看著只是坐在石頭上的陳葉青;早就知道皇后娘娘聰慧,可是在這時候她才真正的體會到這個‘聰慧’究竟指的是什麼意思;她竟然可以在只是掌握證據的情況下就還原了一切,甚至還拉扯出了扶桑,看來,真的是天要亡她。
想到這裡,蕭玉桃笑了,笑的悽慘而絕美:“司馬媚,我認栽了!我服輸了!”
聽到曾經那個高傲的不將任何人看在眼底的蕭玉桃對著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陳葉青並沒表現的十分歡喜,而是淡淡一笑,道:“從你決定跟本宮作對的那刻起,就註定了會輸;當初的你雖然嬌蠻任性,可雙手總歸是乾淨的;本宮的後宮裡容不得任何雙手沾滿鮮血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曾經讓本宮想要憐惜,想要呵護。”
說完這句話,陳葉青終於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