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他眼中閃爍,他一把抓住我忙碌的手腕,提高了聲音, “小可——小可——你的心裡,你的眼裡只有那個白痴,那個白痴有什麼好,會撒嬌?會討你歡心?”
“朱瑞!”我也提高了聲音: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和小可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不要左一個白痴,又一個白痴的。他不是白痴是弱智!”我幾乎是大聲地吼著。
“告訴你,你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為了你——”
“不要提這些,這些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不是我要你這樣的,這不是我的錯!”
“你——”他氣紅了臉,抓住我的手越來越重,幾乎讓我貼到了他身上。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女性的本能讓我陡然一驚,心慌地大叫: “你幹什麼?小可,小可——”
小可馬上衝了進來,用力擠進我們中間,一掌就向朱瑞打去。朱瑞頓時被打得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客廳的沙發上。當他好不容易站起身時,血從他的鼻中湧出。他狼狽不堪地捂住鼻子,小可還想衝過去,被我拉住。
“小可,不要。”我想去浴室找條毛巾,卻又被朱瑞眼中的恨意嚇住了。他踉蹌著走至門邊,又轉身看著我,眼裡已沒了恨意,多了分關懷。
“潔衣,從他的身手看,難道你還懷疑我的猜測嗎?我們只是普通的市民,負擔不起他這種神秘的身份。”朱瑞說完,再次看了看小可,然後一甩頭走了。
看著朱瑞離去,我愣了老半天。神秘的身份——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小可遠非我們所猜測的流氓那麼簡單。他或許是黑社會里的,或許是個電影上才有的殺手,或許更可怕。只是他絕非只是個流氓而已。
“小可,你到底是什麼人?”看著小可稚氣的臉,我甩去那分不安,一轉身,繼續做我們的晚餐。
心底隱隱地感到朱瑞決不是那種一甩頭一走了之的瀟灑人物。
是的,朱瑞絕不是那種人,他聰明甚至狡猾,以前在學校時,他就把這種個性表露無遺。我不知道他跟我的父母說了什麼,總之幾天後,父母便十萬火急地催我一定要把小可帶回家去。
無奈之下,我只得趁假日攜著小可,回到了鄉下。
意料之中。
父母見到小可都愣住了。直到小可在我耳邊喊著肚子餓了,他們才回過神。
“潔衣,你欠我們一個解釋。”張羅完晚飯,小可在客廳裡看電視。父親與母親便坐在沙發上開始審問我了。
“爸爸,我想你們都看見了,小可只是個孩子而已。”我一再重複。對這個問題感到頭痛萬分。
“一個三十歲的孩子?可能更大。潔衣,這顯然不可信——”媽媽在退休前是個教師,為人師表,她推了推眼鏡,神情嚴肅地看著小可,一如看著她做了壞事的學生。
“你的所有事,我們都已經聽說了,潔衣,你善良、心軟這個我們都很高興,對於小可,好吧——如果他真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那麼,你的做法很對。可他不是,他是個大男人。聽說他有背景——”
“又是朱瑞說的,對不對?我的事他瞎操心什麼?”我打斷了父親的話,對朱瑞貓哭耗子的做法感到不齒。
“朱瑞那是關心你,你別不識好歹,你看人家為了你犧牲多少——”
“怎麼這個你也知道了?也是他說的,誰要他犧牲了?媽媽,你別盡聽他胡說。對!以前,他是品學兼優沒錯,他沒有去考研,那是他自己選擇的,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為了這個,我就非得嫁他不可了嗎?”我氣憤萬分,拉起正在看電視的小可,
“走,小可,我們去睡覺,明日一早還要回去呢。”
小可跟著我,驚訝地問: “姐姐,你生氣了?為什麼才來就要離開?”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