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在臥室沒看到人後,他大叫,“小紗,你在哪裡?”
書房傳來嗚咽聲,他衝進去,看到她坐在地上,抱著他的LV側揹包,旁邊散落著一堆書,以及他從日本帶回來的卡通光碟片。
蹲在她身旁,將人攬進懷裡輕拍,“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嚇得他縮短三年壽命。
“嗚嗚,這個。”抓起他的衣服擦鼻涕,她舉高一本存摺。
他接過來看一眼,納悶地問:“是我去開的戶頭,你不喜歡我擅作主張?”
她抬起一張哭花的臉。“不是,為什麼要給我一堆錢?是想把我趕回孃家?”
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去她臉上淚涕分不清的溼潤。“你別亂想。裡邊除了第一筆的開戶金是我的錢之外,其他都是你的。”
“我哪有三佰萬的錢?而且,那天我們不是和小慧他們去新光三越樓上的『巴黎』吃下午茶,你幹麼還存八萬八進去——”
“你忘了塗喜莊多付三佰萬買我們公寓的事?那筆錢是因為他前任老婆打你的代價,當然算你的。”將她額前汗溼的瀏海旁撥。
她的是他的,而他的也是她的,只是暫時存放在她名下罷了,他決定怎麼做就怎麼做。
扁扁嘴,她拿起一本筆記本和一支錄音筆。“那這個呢?”
看著她手上拿的東西,他不自然的挪移身體,不想去作解釋,但腰桿被兩條堅持要得到答案的手臂纏繞著。
“嗯……呃……”他說不出口,紅著臉撇開頭,不去看她。
她翻了翻手上的筆記本,對照從書桌上拿下來的那本影印小瑾筆記的資料,內容差不多,僅差在兩份字型的美醜以及他的筆記本多出一堆日文字型的附註。
“你去幫我上課還有錄音,對不對?”難怪他都是在她睡前才回到醫院。
惱她明知故問,非要他承認不可。
“你說不說啦?”就算要她使出撒野耍賴招數,也要逼他回到之前的模樣,她不愛這張賤嘴變成不吐話的硬蚌殼。
他還是不發一語,也不看她,白皙的臉龐透著粉粉的紅暈。
翻到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再從背袋拿出她最愛不釋手的一本詩選集。
“這個呢?你說說話啊……”把她的書畫亂,還在他的筆記本上寫心得。
……亂寫一通,該把這一堆作者拖去砍掌,沒事寫一堆拗口的文章荼害我;噁心、文誚諮,不懂小紗喜歡看這的原因,哆啦A夢和宮崎駿就淺顯易懂多了……
是他對她在看的書的抱怨。
……今天忍了一天不說髒字,難受得要死,難道為了改正成為好人就必須付出似千刀萬剮的代價?老天,何不讓我成為真正的啞巴呢……
是他極欲修正自身缺點的無力感,她就是看到這個才哭的。
……這堂課的教授講解學問沒有連貫性,有些部分只是照著課本念,向他請教竟回以旁聽的人不需要懂這麼多,真夠“圈叉”的,枉他是個大學教授,嗟……
她對那門課的教授亦有同感,罵得好!
沙沙的翻頁聲不斷,腰桿上的手也不見她鬆開,抱著非要到答案不可的堅決。
“你看到了不是嗎?”
他所做過最無法玉樹臨風的舉動她都知道,栽跌在她的手裡也心甘情願。
她伸出食指戳戳他迷人的唇瓣反問:“你不是尖舌利齒嗎?”指腹傳來的觸感讓心狂跳,質問的氣焰銳減七分,似呢噥愛語。
“別碰我——”他像被電擊般激動地揮開她的手,扯離她的人站到窗邊,顫抖地點了根菸,揹著她猛抽。
她不懂她對他的影響力,極力的把持在她挑逗的觸碰下差點潰決;不忘她才剛出院,身心尚未全然復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