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當做沒看到。
剛走兩步,身後“碰”一聲什麼東西落地,崔哖愕然回頭,便見一隻如同八爪魚一樣的鐵鉤子,勾在了甲板上,離他的腳後跟不到三寸,酒都嚇醒了八分,咒罵一聲,“何方逆賊如此大膽,竟敢襲官了。”匆忙趴在欄杆上,回頭看向江河,船已經沉沒,只剩下一隻腳翻在江面上,船上站著的人不見了。
下意識看向江面,果不其然,那人身上套著繩子,正在河水裡掙扎,朝官船爬來。
官船可不比客船,這麼高,他能上來嗎。
懷著幾分好奇,也忘記了去叫人,趴在欄杆上看著那人拼盡全力,扯著繩子往上爬,胳膊和腿瞧著細,力氣卻不小,還真能爬上來。
一到了甲板,那人到底是用盡了力氣,癱在地上,側過頭看著跟前從始至終袖手旁觀,看熱鬧的人,怒目一瞪,喘著粗氣道:“見死不救,你也配為父母官。”
這話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崔哖兩手往袖筒裡一插,“不好意思,我不是官,我只是個蹭船的。”
正要轉身回船艙,突然反應過來,神色一震,沒等對方反應,一個箭步衝上去,如同一塊石板,壓在了對方身上,還掐住了對方的後脖子,“大膽賊人,老實交代,夜裡偷襲官船是有何目的,有何居心,受誰人所指示!”
那人剛起來,被他這一摁,又倒在了甲板上,額頭著地,碰得眼冒金星,聽完他這一通質問,心頭忍不住罵了一聲傻逼吧,艱難地扭過頭,適才在江面上她沒看清這人的長相,如今甲板上有燈光,終於把人看清楚了,神色愣了一瞬,隨後恍然大悟,“果然是傻子。”
後腳跟往上一踢,想踢中他要害,可惜這人實在是太沉,沒踢到,肚子裡的東西都要被他壓出來了,心平氣和地同他道:“你能不能先下來再說。”
“你看我傻嗎,我下來你不就跑了?”
“我船都沒了,我往哪裡跑?”那人氣到無語,“豬都沒你這麼沉。”
這點崔哖要否認,“我這算什麼,換成裡面那位,你能當場被坐死,還能讓你在這說話?”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崔哖衝著裡面的人喊道:“來人,有賊人!”
“賊你個頭。”那人扭著脖子,把自己的一張臉懟到了崔哖的眼皮子底下,“你好好看看,認不認識我?”
“”
—
裴卿終究還是被吵醒了。
人出來還沒走到甲板,便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
推開門,一眼便見崔哖揹著這邊雙手叉腰,面紅耳赤同人爭論道:“我的一百兩呢,你何時還給我?”
一位姑娘的聲音傳來,倒比他平靜許多,“你那櫃檯上明寫了,錢貨當面點清,離開櫃檯概不負責。”
“我那是良心所為,是怕你們拿漏了東西,怎會料到你年紀輕輕,好的不學,學騙人這一套,你知道我兄弟是誰嗎,還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你兄弟,寧王殿下?”姑娘一陣詫異,“你騙人吧,寧王殿下怎會同你這樣的蠢人做兄弟。”
他蠢,哪裡蠢了,沒被她騙之前,他聰明著呢。
自個兒一輩子的英明,算是被她全毀了,酒勁一衝上來,腦袋都炸開了,眼冒金星,說話都結巴了,“你”
“怎麼了?”裴卿及時走了出來。
崔哖終於看到了救星,氣極了,也不想同她再理論,甚至那一百兩銀錢都不想要了,指了一下跟前的姑娘,語氣冷漠乾脆,“裴兄,把她扔下去。”
沒想到他真是寧王的兄弟,姑娘愣了愣,心頭有些發虛,慌忙跪下行禮,“殿下,都是誤會”
裴卿睡到一半被吵醒,腦袋都是疼的,問道:“你是誰?”
姑娘抬起頭,下巴一揚指向一旁的崔哖,“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