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忘懷那次震撼身心的快感。可是，越是不能忘懷，越是覺得自己無恥，我
甚至認真考慮過自殺……後來，多虧爸媽及時拉了我一把。&rdo;
儘管一直抱著戒意，但金女士逐漸被他的敘述感化了，她的感情隨著敘述起
伏跌宕，專注地聽替身先生說下去。&ldo;四天後的晚上，‐向忙於工作的爸爸忽然
回來，非要約我出去散步。我覺得沒臉見爸爸，不想去，但爸爸硬把我拉走了。
在野外，他講了鳥的鳴春，蜜蜂的交尾，又佯作無意地把話頭扯到男孩的夢遺上。
他說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沒什麼可羞恥的，甚至還提及那種現象常常伴隨綺夢，
但那種夢景是雜亂的，是人的原始本性的扭曲反映，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理智。
聽了爸爸的喻解，我總算放下了心中的重負。媽，我知道是你把爸爸喊回來的，
我也猜到你發覺了我的不正常，因為我團在床頭的髒褲頭不見了。但你怎麼能猜
到我的綺夢？&rdo;
程母嘆息著：&ldo;媽媽的神經末梢是長在兒子身上的啊。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具
體夢境，但我很快發現了你強烈的自責感。不過，這會兒我很後怕，因為我沒想
到你竟然想自殺。&rdo;她忽然尷尬地住口了，因為她察覺到，她實際上已預設替身
先生為自己的兒子。她又把目光轉向&ldo;真正的兒子&rdo;，從肉體上來說的真正的兒
子，良久，她癇苦地閉上眼，喃喃自語道：&ldo;天哪，上帝為什麼要處罰我？先是
我的丈夫，接著是我的兒子。&rdo;
她的聲音極低，幾乎是從齒間擠出來的，但替身先生的高精度拾音器聽得清
清楚楚。它立即動情地說：&ldo;媽，我知道自那次事故後，你就信仰了基督教，但
沒有天，沒有上帝，只有一位不可捉摸的命運女神！就像爸爸的手術，根據統計
資料，因酒精造成大腦萎縮的病例極為罕見，但偏偏它落到爸爸身上！還有我的
那次事故。本來，射釘槍槍口必須緊按在牆壁上才能射出釘子，但那次卻在一次
偶然碰撞中觸發了。我知道事後射釘槍生產廠家把那支射釘槍裝上釘子，用各種
方法去撞擊它，但一次也沒有復現那次事故。媽，只能怪命運！一隻釘子改變了
我的命運1 那道死亡之波把我徹底改變了，我變得兇暴狂躁，富於侵略性。我打
罵親人，屙尿在床上，還故意把大便抓出來抿在床頭……媽，這實在不是我的本
性啊。&rdo;他忽然住口，靜息片刻，悲涼地說，&ldo;我又失口了。因為我扮演的角色，
我很難把我和他區分開來，請原諒。&rdo;
被告母親淚流滿面地走下證人席，三個女人緊緊靠在一起。這回蘇律師很聰
明地沒有再攻擊原告是&ldo;故意失言&rdo;，因為他知道法官和聽眾的感情已強烈地傾
向於它，再進行攻擊就會成為民眾公敵。但他並不擔心，他的殺手鐧還在後頭呢。
在其後的質詢中，蘇律師說：&ldo;我很佩服原告精心準備的發言，我幾乎已被你感
動了，不過我有兩個小小的問題。&rdo;
&ldo;請講。&rdo;
&ldo;第一個問題；大家都看到了，你的記憶力十分驚人，你能說出程先生一生
中每個感情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