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反駁,除了一點小姐脾氣,她還真不怎麼會跟人吵架。
她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再一聯想自己受的一晚上委屈,腦子嗡的一熱便一拳砸了過去。
賭氣似的一拳頭,並不重,只是剛好砸在宋予喬肩頭,她一時沒有防備往前一個踉蹌,還是江琳眼疾手快扶住她,才不至於摔倒。
她驚魂甫定地扶著欄杆站起來,對於江琳的出手感激地朝她笑笑,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然後不可思議地看向陳詩琪。
“你想幹什麼?”
陳詩琪有些心虛地縮了縮手,揚著脖子故意大聲地說:“我警告你離連北哥哥遠一點!”
“小姑娘,你這樣朝她喊是沒用的。”江琳微微一笑,朝她走近一些,在宋予喬看不到的地方,目露輕蔑之色:“要抓住一個男人,靠的是自己的魅力,而不是像你這樣,毫無形象地在公共場合衝別人大喊大叫。”
話音剛落,陳詩琪眼裡的淚就湧了出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被人這樣當面羞辱過。眼前的兩個女人,特別是穿白衣服的這一個,儀態落落大方,散發著成熟女人的優雅和魅力。談笑間就彷彿將她踩在了腳底下,更襯得她像個跳腳的小丑。
自卑和羞辱感盈上心頭,她猛地推了江琳一把:“誰要你多話了!”
……
一樓大廳裡,仍是溫暖熱鬧的景象。
程璟然靠在後門處的陰影裡,冷風從洞開的小門裡灌進來,吹亂了他額前的碎髮,也吹散了他心底的浮躁。
他看著廳內衣香鬢影的人群,心裡一片冷靜,無悲亦無喜。
顧池端了兩杯酒過來,遞了一杯給他:“恭喜。”
“謝謝。”他接過,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
兩人碰了碰杯,輕抿了一口,便都不再說話。
顧池看著門外幽靜的泳池,還有泳池邊三三兩兩坐著的幾個閒聊的人,唇角浮出淡淡的笑意。
“怎麼在這兒站著?”他轉頭看向程璟然,而對方站在陰影裡,側臉上只有從門外打過來的少許光束,更顯得輪廓堅毅立體。
他薄唇輕啟,淡淡地說:“沒意思。過來透透氣。”
目光卻並未看向顧池,只盯著杯裡的紅酒,慵懶隨意。
“怎麼沒跟女朋友去跳舞?”
“分手了。”
他眼瞼未抬,沒打算隱瞞,也沒打算多說。
“捨不得?”顧池問他,一手插在兜裡,語調輕緩。
程璟然仍然垂著眸,唇角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帶著自嘲和諷刺。
“其實,不必難過。”顧池抿了口酒,“程先生的設計舉世無雙,但看女人的眼光似乎並不好。”
“是嗎?”對於他的無禮,程璟然並沒有生氣,只是平淡地應了一句。
顧池眼底的笑意更深:“我指的不是江小姐,而是宋秘書。”
程璟然一怔,這才抬眼看向他,多了絲冷冽:“想必顧先生的眼光很好,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這樣的回答,讓顧池著實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他笑得更開了。
“看起來你很護短。”他靠在門邊,又喝了一口酒,唇瓣上染上些水漬,“既然喜歡,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種局面?”
“顧先生似乎對別人的事很感興趣?”
“當然,予喬是我的秘書,不是別人。”
聽著他親密地喊著她的名字,程璟然眼底的墨色又濃郁了一分,腦海裡依稀閃現著從前到現在的種種回憶。
今天是何種局面?
是相逢陌路,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的局面?是他看著她跟別人跳舞,連一句阻攔的話都說不出口的局面?
程璟然自認為對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