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讓紫鳶繼續躲在寓所屋頂,他卻一躍而下,抓住下水管,一溜煙下地。
穿過街道,來到陸軍俱樂部門口,他向玄子招招手。
待玄子靠近,楊迷糊低聲道:“召集儘可能多的兄弟,在俱樂部方圓三百米內遊蕩。寓所門口安排二十人左右,保護跟隨寓所出來的人,不讓外面的人靠近。”
“來人長什麼樣?拉到哪裡去?”玄子問。
“來人戴著厚廈的眼鏡,一看就像個教書先生。來人願意坐車就坐,不願坐車不強求,總之聽來人的。”楊迷糊吩咐道。
玄子一聲招呼,俱樂部附近的幾個車伕,拉起車四散而去。
楊迷糊走進俱樂部,打了個電話給情報分析小組,接電話的是純子,她說組長弘生不在。
楊迷糊要的就是弘生不在。他對純子說,陸軍俱樂部附近發現可疑之人,讓她調一小隊憲兵儘快趕到。
剩下的便是靜靜等待。
半小時後,他聽到了大卡車的轟鳴聲,隨後是日本軍靴的嗒嗒聲。
原以為玄子他們會驚惶失措,沒想到他們卻凌亂靠在枝子寓所門口,安安靜靜的看熱鬧。
楊迷糊不禁一嘆,這就是亂世中求活之人的詭異鎮定,他們對一切早已司空見慣,麻木不仁。
純子快步走到楊迷糊面前,行了個軍禮,嬌聲道:“弘田組長,憲兵二十名,請指示。”
“讓他們搜查靠俱樂部這邊的臨街房屋,一個也不要放過。再有,派三名憲兵去俱樂部樓頂,看有沒有躲藏在那裡。對方可能持有槍支。”
純子領命而去。片刻,靠俱樂部這邊,頓時雞飛狗跳,尖叫呼喊聲,不絕於耳。偶爾也會傳來一道槍聲。
有槍聲就好。這樣,紫鳶正好混水摸魚。
砰!寓所屋頂的紫鳶開槍了。隨之,她順著屋簷,鑽窗溜進了客廳。
隨後,她快步下樓,走出寓所。
玄子迎了上去,紫鳶低聲說了句什麼,又朝後一指,玄子帶著兩個人上了樓。
不大一會,一身青布長衫、頭戴禮帽的施一山走在玄子後面,出現在寓所門口。
後面跟著的兩人則拎著兩個不大的木箱子。
很快,施一山坐上一輛車,紫鳶坐上另一輛。眾車伕拉起車,簇擁疾馳而去,瞬間不見蹤影。
玄子一個人留了下來,孤零零站在那,有點形單影隻的即視感。
見此,楊迷糊吁了口氣,又不禁一笑。
不一會兒,純子持槍跑步過來,前面上抖下顫的,氣喘吁吁道:“報告組長,抓到一個人,但死了。”
“怎麼死的?”楊迷糊臉帶慍色。
“街對面有人開槍,不知是誰。要擴大搜尋範圍嗎?”
“搜!通知附近警察協助!”楊迷糊冷冷吩咐道。
純子又去了。楊迷糊卻一個人走進寓所,上樓直奔301房間。
房門大開著,他躬身進入客廳,閃身進了臥室。
臥室的窗戶並不大,光線也不是很好。
他慢慢匍匐前進,漸漸靠近了窗戶。他用步槍尖輕輕挑開窗紗,露出一條縫。
對面卻沒有反應。他將禮帽掛在槍尖,慢慢舉起,對面還是沒有反應。
難道七哥走了?
他慢慢放下禮帽,取過後,戴在頭上,雙手持槍,猛地半起身,抬手就是一槍。
反正第一槍他總是打不準,索性胡亂朝一個方向開了一槍。
當他再次匍匐在地時,對面某處卻傳來悶哼聲,難道打中了?
不可能,歪打正著也沒這麼準的!他有些興奮,七哥也有吃癟吃虧的時候。
正準備起身,再來一槍時,楊迷糊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