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運氣。”
“好。反正我每天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去看看也行。弘田副課長,到時你也去嗎?”
“大約可能會去吧,要視情形。”
說完,楊迷糊掛了電話。
山田與小川野的話,對得上。但這還不夠,得派人去火車站蹲守,看看那有沒有增派憲兵和便衣。
楊迷糊剛走出電話亭,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走了過來,伸出髒兮兮的手。
乞丐啞著嗓子鞠了個躬,“這位大爺,行行好,討點賞錢。”
楊迷糊沒太在意,因為他沒感受到殺氣。
他從口袋掏出一塊袁大頭,遞了過去,“我看你年紀輕輕的,不去打工掙錢,當什麼乞丐?”
乞丐接過袁大頭,抬起頭來,咧嘴一笑,“我這長相太瘮人,沒人敢用。”
這是一張疤痕累累的臉,確實讓人硌得慌。
楊迷糊嘆了口氣,又掏出一塊袁大頭,剛想遞過去,又縮了回來。
他張口結舌,“你,你是玄子?你這臉也太那個了。”
“楊子哥,好久不見!”乞丐笑道,卻不是玄子的聲音,這聲音沙啞低沉。
“你的嗓子?”楊迷糊十分吃驚。
“吞了塊熱炭,嗓子廢了。”乞丐嘿嘿笑。
楊迷糊一把攬住乞丐,聲音有些哽咽:“玄子,你可真下得去手,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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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快鬆手,你摟住一個髒兮兮的乞丐,會被別人注意的。”玄子邊說邊掙脫開。
“你不恨我?”楊迷糊無話找話。
玄子淡淡道:“恨你幹啥子?是我自願的。今天本不想見你,但我發現,你有些慌神。別不承認,我跟了你一路,你卻毫無察覺,這可是要命的。”
楊迷糊心中一緊,口中卻搶面子說道:“可能是你沒有殺氣吧?不然我也不會不注意到。”
玄子搓搓手,“像我們這樣的人,只靠殺氣感知風險,早死翹翹了。楊子哥,我這個鬼樣子,讓我看淡了許多,心氣也靜了不少。所以我總想,大不了死翹翹,怕個鳥!”
楊迷糊長嘆一聲:“你說得一點都對,我是有點瞻前顧後,替古人擔憂。說吧,見我不僅僅是為這事吧?”
玄子冷不丁道:“嫂子沒死,回了日本本土。髒老頭前兩天逼問老太太,她說的。”
楊迷糊驚詫莫名,急促道:“真的?嫣兒為何要回日本本土?”
玄子的聲音沙啞而冷峻:
“是活著,但精神失常。老太太逼嫂子與你脫離關係不成,一怒之下說孩子沒了,嫂子就瘋了。
老太太把她關起來靜養,一直未見好轉,就悄悄送回了日本,藏了起來。火化是騙人的。
嫂子現在的狀況,聽老太太說,也不大好,已經不認人,幾次自殺未果。”
“狗子知道此事?”楊迷糊鬼使神差,問了一個不搭嘎的問題。
玄子點頭,“知道,看樣子,他沒敢跟你講。”
“為何現在跟我講?”
“這事遲早要講。老太太昨晚死了,無人再知道嫂子在哪裡。本來,嚇唬嚇唬她,是想讓她將嫂子送回來,沒想到老太太被嚇死了。”
“就再沒人知道嫣兒在哪裡?”
“是。老太太說,她也不清楚具體在哪裡,是虹森安排的,可虹森卻死了。我們以為老太太說謊,就逼她,沒想到被嚇死了。髒老頭說,希望你不要怪他,記恨他。”
“你今天是來當說客的?”楊迷糊冷冷道。
玄子面無表情,“是,也不是。我們若想瞞你,你永遠也不知道嫂子還活著。髒老頭說,這一關你必須得過。”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