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一把將曹子墨扯開,指著楊迷糊,“姑姑,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像你的大兒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迷糊中的子墨他娘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是,你是車站的那個日本人?”
紫鳶一臉無語,“姑姑,他不是日本人,他是小迷糊,楊子軒,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
子墨他娘似乎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端詳著楊迷糊,口中喃喃自語:“像,真像他爹。你真是楊子?”
“是,如假包換。他這次來,就是專門來尋你的。”紫鳶張口就來。
“你屁股上有個疤,脫下褲子,我看看。”子墨她娘又提出一個奇葩的要求。
紫鳶連忙起身幫他解褲帶,楊迷糊頓時一臉黑線,趕緊撥開她的手。
青竹乾咳幾聲,“子墨她娘,楊子哥這麼大了,不好吧?”
子墨他娘哂嗔:“在娘面前,他就是個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哦,小丫頭,你在不方便,你出去一下。”
青竹一把扯起正興奮的紫鳶,“走,子墨,我們都出去。”
門外,偷聽的紫鳶,只聽見嚶嚶的哭泣聲,壓抑的抽咽聲。
一個小時後,楊迷糊紅著眼睛開門而出,“子墨,去看看娘。”
見他改口直呼'娘',紫鳶一臉八卦的湊上去,“認了?怎麼認的?當面叫娘了沒?”
楊迷糊撥開她,“青竹,把孃的箱子拿進去。”
紫鳶不幹,“咋地了,問都問不得?!哼,白眼狼,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後。”
楊迷糊一臉肅穆,語氣冰冷:
“曹老三騙我娘去南京,以抓我相要挾,讓我娘誘我說出,我們此行的來意。我娘不幹,失手殺了曹老三,我娘僥倖走脫,獨自回了鎮江。
現在的問題是,是誰告的密?曹老三為何知道我們來了鎮江?”
紫鳶不再胡鬧,正色道:“會不會是邢江舟?他同我一塊到南京,很是蹊蹺。”
“為何不是白少安?”楊迷糊反問。
“從時間上看,曹老三騙你娘,正好對得上。若是白少安告密,也不至於還演這一出!”紫鳶分析道。
“這一出,很拙劣,我一露面,極易露餡,為何畫蛇添足?”楊迷糊反問。
紫鳶愣怔住,出門的青竹接過話茬:“我認為,演這一出,是碰運氣,有棗沒棗先打一竿子。最重要的是控制住你娘,讓你忌憚服軟!”
“依據?”楊迷糊問。
青竹清清嗓子,侃侃而談:
“從馬車店那兩人的口中,那引路的店夥計,就是他們教唆的。即便此辦法不成,曹老三肯定會另有他法。
例如:小桃為何不早不晚,知道了曹老三與髒老頭的關係?我斷定是曹老三有意為之。
臨行前,髒老頭告訴我,你娘極有可能在鎮江。這麼多年過去了,髒老頭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曹老三隻需要知道,有人試圖與你娘聯絡,無論是不是你,說明你來了鎮江,或者準備來鎮江,就足夠了。
引你娘前往南京的,必定是那封信,說有你的確切訊息,你娘會不去?
但曹老三專門派一個姨太太來頂替你娘,把子墨留在鎮江,曹老三不擔心嗎?只能說明,他已知道,子墨不是他親生的。
他如何知道的,尚不得而知。他在宅院安裝竊聽器,有一就有二,這也可能是他的訊息來源之一。
他鋪墊那麼多,但他又如何知道,你來鎮江不僅僅是為了尋親呢?
思之極恐,施一山那邊出了叛徒,曹老三早就知道你要來,而你當時還矇在鼓裡……”
紫鳶有些不耐煩,“青竹,你東一句西一句,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