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不是救人心切,他也不會跳下去的。
躺在地上的金洪,許是傷口的牽痛,呻吟一聲,慢慢睜開眼睛,想要說話,卻是光張嘴,硬是發不出聲音了。青年道,我叫金輝,你現在別說話了,醫生馬上就來!金洪伸手想去掏口袋裡的東西,卻發現手不聽使喚,又昏了過去。
這時,醫生趕到了。這是村裡的赤腳醫生,小村地處偏遠,醫院也沒有一家,平時,就靠這半中半西的赤腳醫生開些小藥治病。
醫生到了之後,看看金洪的臉色,又拉開金洪的眼皮看看,把了把脈,拉拉胳膊腿,道,看樣子,他是從高處摔下來的,這麼高下來,沒有摔得粉身碎骨真是運氣,不過,四肢,卻都摔斷了!肋骨也斷了一根,你們把他抬回去吧。幾個人在邊上忙前忙後,小狗也圍著金洪叫得歡。金輝叫,阿土,別添亂了,給我過來!小狗委屈的叫了一聲,黑溜溜的眼睛天真的望向金輝。
將金洪抬到村裡以後,醫生給用一些簡單的方法處理了一下,然後說,還是送醫院吧,拖久了會出人命的。
這個醫生,村裡人都叫他不三醫生,因為他有一個習慣,小毛病,總說,不出三天就好。倒也頗有些神奇,金輝看他神色這樣凝重,便不說話,找了幾個人,準備將金洪送去醫院。
這時金洪醒了,低聲說話。
金輝聽不真切,將耳朵附在他嘴邊才聽清了。金洪說,我右邊的口袋裡,有一個信封,信封裡,裝了一個通訊錄,還有一塊布,你拿著這塊布,去找通訊錄上的第一個人。萬分緊急,快去快去。說完,又不醒人事。
金輝果然在他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個信封,只是在水裡泡了,又被血泡了,信封裡的通訊錄跟布,都已經模糊不清了。將東西取出來,先是小心翼翼的分開被粘在了一起的紙頁,勉強才能辯認上面的字紙,金焰?再抖開那塊沾滿了血跡的布,發現上面是一幅奇怪的圖案,也看不清這是什麼,但聽金洪在這樣危急的關頭還念念不忘,只好迅速趕往車站。小狗一直蹲在邊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倆。
因為小村地處偏遠,金輝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車站。到了車站才發現,阿土竟然一直跟著自己來到了車站,想把它趕回去,它卻始終不肯回去,金輝只好帶上阿土。
上車的時候,售票員攔著他說,車上不許帶寵物。金輝說盡了好話,並且還主動補一張票,售票員才同意讓他帶狗上畫。
金洪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一上車,竟然是到了杭州富陽!金輝經過一夜的長途顛簸,終於到了,可是,在這偌大的城市裡,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阿土在鬧了一夜之後,也好像走不動了,金輝抱著阿土,站在這陌生的城市邊緣,一進不知該怎麼開始。
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在轉圈,白芳看著看著,頭越來越暈。像是被放在一個離心機裡,不停的轉轉轉,只覺得頭沉沉的,渾身血液都在倒流。感覺快要支撐不住時,白芳在心裡喊,金焰,你快來啊,我這兒撐不住了!這時所有血液都衝向腦門,只聽轟的一聲,白芳感覺一個震雷在自己頭頂炸開,突然又頭頂一陣清明,感覺一股讓人覺得渾身舒坦的暖意從頭頂緩緩流下,彷彿是在冬日的陽光裡,又像是在春天和煦的春風裡,夏日涼風似的拂在身上,白芳忍不住想放聲歌唱。只是已經精疲力竭,連歡喜也來不及,白芳便失去知覺。
再醒來,是被一陣嘭嘭嘭的敲門聲驚醒的,白芳一看燈還亮著,外面站著一人,卻是金焰。
原來,金焰回去之後,呆呆怔怔的想著這一日來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無法入睡,突然心裡覺得萬分緊急,像是戰士要上戰場前的不安,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像是在耳邊聽到了白芳的呼聲,一刻也不敢遲疑,騎上車就往白芳宿舍趕去。雖然並未去過白芳宿舍,但此時,有如鬼使神差,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