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轉著圈兒,卻瞧見小丫頭小魚正在一旁扎著風箏,她是秋露來到景陽宮之後,在她身旁伺候的專司灑掃的小宮女兒,瞧著不過是八九歲的樣子,正是那愛玩的年紀。
秋露瞧著有趣,便帶著小魚一起去了花園裡放風箏,卻是沒有想到,兩人放得正是暢快時,感覺腳底下一滑,她便摔倒了。這園子每日都要打掃得一層不染的,她自從有孕之後,也沒有再穿花盆底子,哪裡便會一不小心把孩子給摔沒了。
秋露一邊哭著,一邊喊道:“主子,奴婢瞧得清清楚楚的,那地上不知道是誰撒的油脂膏子,分明就是存心的。”
清雅一凜,這丫頭這點倒是沒有說錯,這後宮由於女主子眾多,滿洲女人又多穿花盆底子,那打掃花園的時候,樹葉啥的都是其次,關鍵是不能有溼滑的地方。
“谷嬤嬤,這事情就交由你去查了,記住,明面上是查到底是誰害得秋露格格摔了。這次可不能出錯了,不要大張旗鼓的。”
秋露一聽,驚訝的看著清雅,“主子,您不打算為我的孩子做主了麼?”
穀雨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孩子,什麼孩子?這冊子上沒有記載你有孕事,既然是沒有記載,那便是沒有孩子。你若是以後不想抬不起頭做人,便守住了自己的嘴,不要到處亂嚷嚷了。”
一個爬床上位的格格,可是得不到什麼尊重的,尤其是這樣得來的孩子,竟然還沒有保住,怕是要淪為笑柄的。她當初可憐秋露身世,小時候又受了那麼多苦,便格外的寵她,如今看來,竟然都是錯的,是她害了她。
“那個小魚,別讓她在景陽宮伺候了吧。”
穀雨點了點頭,清雅瞧著秋露的樣子,有些傷神,便搭著夏芒的手,準備回養心殿了,臨到門口,恰好遇見了急忙趕來的蟈蟈,他看起來臉色不大好,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有了。
清雅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蟈蟈難看的勾了勾嘴角,問道,“額娘,是意外還是人為。”
“應該是人為的。只是這事情不適合大張旗鼓的查,畢竟這孩子之前沒名沒分的,而且富察氏明兒個便進門了,你且先去看看秋露吧。”
蟈蟈點了點頭,朝著清雅行了一禮,便走了進去,秋露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夏芒扶著清雅,小心翼翼的看著地面,生怕她像是秋露一般,遇到了什麼害人的油漬。
“主子,您說到底是誰出的手?”
清雅皺了皺眉,九阿哥的後宮如今算得上是乾淨得很,郎氏和朱氏的女兒都出嫁了,周氏一心向佛,陳氏算得上是她的人,太子越早有後嗣,九阿哥的皇位便會坐得越是穩當,她們沒有理由這樣做。
當然,不排除她為弘璋選了家世不錯的董鄂氏,導致陳氏起了異心,不想讓蟈蟈敢在弘璋前頭,生下子嗣。只不過,若是太子爺生了庶長子,鬧得夫妻不和,豈不是更合心意才對。
另外一個可疑的人物,便是富察氏。雖說秋露的事情她一直囑咐眾人瞞著,可是秋露自己個是個大大咧咧的,被耳目靈通的富察家的人知道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年圓寧打聽宮闈秘事的能力,還歷歷在目。
富察氏尚未進門,小妾便有了子嗣,她定然是不願意有庶長子出生的,所以她要是動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富察氏瞧著是個聰慧的,如今秋露出了事,她是最有嫌疑的,她若是真動了手,反倒在未進門便失了一城,是為下下策。
再則,便是那位新出現的蘇柔美人了,畢竟憑空出現的人,豈不是更加可疑?
每次看到她,清雅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那種感覺一閃而逝,怎麼抓都抓不住。先頭裡她也想著這位蘇姑娘莫不是穿越過來的,可是觀察了很久,卻發現她一點兒破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