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何不瘋啊?”
皇后看他身前被匕首扎出的血洞汩汩冒血,眉頭高高蹙起,眉眼已是冷冽至極,不能再任由之安胡鬧下去,她張嘴正欲喚暗衛出來,將蕭之安拿下。
便聽得蕭之安道,“母后,暗衛不及兒子快的,兒子嘴裡亦藏了毒。
若您要讓暗衛強制帶走兒子,兒子今日便死在您面前。
沒有了兒子這個皇子做幌子,您與太子哥哥爭的名不正言不順,百姓不會擁護您的。”
這話捏住了皇后的七寸,她閉了閉眼,“你究竟想如何?”
計劃未成前,之安的確不能死。
她也不希望他死,到底是她的兒子,她希望她的成功有之安和蕭沛的見證。
她要他們知道,他們錯了。
蕭之安苦笑,“兒子也不知自己要作何,兒子難受,兒子不知要如何面對母后,更不知要如何向那些死去的人交代。
母后為何要作那些惡,為何要害那些無辜性命?還要打著是為兒子爭的藉口,你將那些人命壓在兒子身上,兒子喘不過氣來。”
皇后凝視他片刻,又看了看四周,的確無人,這才道,“之安,你是本宮的兒子,該與本宮一條心才是。
自古身居高位者,身後都是由血路鋪就,有些事不是母后不想便能不做的。
既然你已經夢到了所有,那你當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再胡言,否則於你無益。”
“我的身份?”
蕭之安突然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眼淚便落了一臉。
“母后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見不得光,為何要囚禁皇叔,強迫他,與他生下我?
既生下了我,為何不將我生的如你一般惡毒,如此,之安便不會揹負這些,之安便可心安理得。
母后可曾想過,從您決意生下之安那一日,之安的出生便註定是悲劇,這便是您為之安的好。”
“你既已知曉所有,為何還要說這樣難聽的話,你本就該是我與蕭沛的孩子。”
皇后怒意和忍耐都已到達極限,“是本宮往日太過縱容你,讓你變得這樣無法無天,絲毫不將母后放在眼裡。”
“那您當初為何不直接嫁於父王?
若您嫁給父王,我便有個名正言順的家,又何須連自己的身份都要瞞著?”
蕭之安語帶譏諷,“說到底,在你心裡權勢才是第一位。”
“是,本宮承認,本宮想要權勢,也想要他,如今你滿意了?”
她一步步靠近蕭之安,朝他伸手,“把匕首和毒囊給母后,母后可以應承你,將這鳳昭江山交還時煜,再不與他爭。”
總歸等擄走了衛清晏,她也會離開,這氣數將近的鳳昭,時煜想要拿去便是,就怕他沒那個命。
蕭之安卻突然怒吼,“那你可對得起父皇,他那麼好,對你事事周全,你如何對得起他?”
皇后深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維持平靜,“許多事你不知道,是你父皇背叛母后在先。
你說他對母后好,為何死前又將半塊國璽交由青蕪,說到底不還是防備母后?
之安,你太單純了,容易受人欺騙,但你是母后身上掉下來的肉,母后永不會害你。
乖,把匕首和毒囊交給母后,母后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堪,許多人亦沒有你表面看見得那麼好。”
“可您能說,我剛剛說的那些不是您做的麼?”蕭之安逼視著皇后。
皇后用力吸一口氣,“是,都是母后做的,可母后有母后的苦衷,將來等你坐上那至高的位置,你便能明白理解母后。”
“謀害父皇也是迫不得已嗎?父皇明明已經讓你執政,你為何不能允他多活幾年?”
皇后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