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寧點頭,老者目眥欲裂地看向皇后,“娘娘因一己私慾,囚禁小叔子,無恥下流至極,實不配為鳳昭女子典範。”
他是蕭沛的親舅舅。
因蕭沛謀逆一事,他顏家被打壓,被世人嘲諷,苟延殘喘這些年,卻得知這一切都是皇后陰謀。
再想到自己那明亮如朝陽的外甥,被一個女人囚在暗處一輩子,顏大人如何不氣。
氣極之下還有權衡,皇后心儀蕭沛都不曾提拔他們顏家,往後也沒指望,不如藉此機會堅定站在太子這頭,討伐皇后,也是為顏家謀個出路。
皇后看出顏大人的心思,深知今日之後如這顏大人一樣心思的人不會少,但她眼下無心理會這些牆頭草。
正想說些什麼反駁,卻聽得蕭之安道,“是,父王就被囚禁在宮裡的祈福塔,是我跟著兄嫂一起將他救出。
只他不甘被母后折辱,早已身死,之安已將其焚化,骨灰隨風撒在鳳昭疆土之上。
那祈福塔內,還有他生活過的痕跡,若諸位不信,大可前去檢視。”
母后不可能那麼快就將塔內一切毀滅。
老鎮北侯沉聲道,“老臣便帶人去瞧瞧,為先皇祈福的祈福塔內,究竟藏了怎樣的陰司齷齪。”
說罷,招呼梁福蘇及幾個年輕的官員大步朝祈福塔走去。
皇后氣結,對蕭之安道,“你果真瘋了。”
他怎麼能當眾喊蕭沛為父王。
還有他說將蕭沛焚化了是何意思?
他們真的害死了蕭沛?
衛清晏聽到蕭之安這話,眉頭蹙了蹙,預感之安這樣不管不顧,大抵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便側頭對隱在她身邊的阿布打了個眼色。
阿布會意,從皇后身邊經過,走到了蕭之安身邊。
皇后看不到阿布,努力維持鎮定,“蕭沛乃逆臣,來福是他的人,逆臣同黨之言,怎可作數。
至於二皇子,他今日反常的厲害,許是被人施了邪術,為人操控,這話自是做不得數。”
她說這話時,看向的是衛清晏,“太子妃,你們為了爭奪這江山,也是煞費苦心了,竟用邪祟操控之安,愚弄諸臣。”
時煜肅容道,“這江山姓蕭,本宮登基吉日已定,何須爭奪?
但是母后顛倒黑白的本事叫本宮羞愧,天下人能被你矇騙一時,矇騙不了一世,還請母后莫要掙扎。”
“哼,一個辨不清面目,一個逆臣同黨,憑他們就想給本宮扣上罪名,太子為了皇位,這番舉動於弒母有何異?”
“若他們的證詞做不得數,那我和春杏呢?”
一道女聲先於時煜,從人群外傳來。
眾人回過頭去,便見林千凝款步而來,她旁邊是青茵公主,兩人身後則是被押著的春杏。
皇后看到來人,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袖。
春杏怎麼沒死,她明明讓屠刀處理了的。
千凝好了,那蕭沛當真死了?
她猛然看向蕭之安。
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蕭沛是他的生父,他怎能任由衛清晏抽走蕭沛的魂火,怎麼能看著蕭沛去死?
她眼裡的憤恨,幾乎要將蕭之安燒為灰燼。
眾人讓開道來,林千凝走到皇后面前,“長姐當年派人劫走我的孩子,命人傳信於我,說想要見孩子,便入宮來。
我來了,卻被長姐困於太子所在的宮殿,大少燒起時,我的婢女春杏抱走了太子,而我被困在火中不得出。
昏昏沉沉間,就被扣上了謀逆的罪名,長姐可否告訴我,千凝是如何得罪了長姐?
以至於,長姐要往我身邊安插春杏和桃紅這兩顆棋子?他們到我身邊時,我不過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