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肯的大實話,引得祁遠轉過頭認真打量她,他突然覺得她好像很小,思索了一遍她的資料,似乎今年才剛滿三萬歲。
他在心裡默默算了算與她相差的年齡,然後可悲地發現,他連自己的確切年紀都快記不清了。
祁遠蹙了蹙眉,他從來不會去記這些瑣碎的事情,只是記個大概。依稀記得,落瑤是芙丘國國君葉夏極的老來女,而他是他父君的長子,他父君寧仁本就要比夏極大上一圈,所以,光是祁遠歲數後面的零頭······似乎都要比她大吧?
明明是叔叔的輩分,可是,為什麼每次遇上這個小丫頭片子,心裡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呢?
如果把這滿池的蓮花比喻成窈窕的溫婉女子,那她應該就是剛露出水面的小荷,含苞欲放的花樣年紀,將脫未脫的稚氣和似有未有的嫵媚,在她身上居然都能找到一些影子。
祁遠內心掙扎了一番,努力說服自己,其實年歲上面的差距根本不算什麼,隨後似乎漫不經心地問:“你有信心嗎?”
落瑤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問得有點懵,好在和祁遠算是已經相識了一段日子,對他跳躍性的思維已經見怪不怪,琢磨著估計是在問她對選妃一事是否有信心,這是在隱晦地向她這樣的小輩略表關心之意,這同她每次考試前,爹爹都會問一句有信心否,是一樣的道理。
於是落瑤條件反射般端正了身子,流利地回答道:“落瑤定會竭盡全力,孃親曾教導過,想要的東西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話一出口,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又加了一句,“誠然,天后並不是一樣東西,但我覺得,應該也是一樣的道理。”
祁遠看著她的眼色又放柔了幾分,他本以為,縱橫四海真正能把話說到他心坎上的除了程譽似乎也沒什麼人了,然而,這個落瑤雖然年紀小,說話之間卻總能合他的意。
當然,他是不會知道落瑤非要爭取當天後其實還有一層她孃親的意思在裡頭,只覺得落瑤說的話煞是貼心,而且,她這番話不也證明了他不是一廂情願,她心裡還是有他的嗎?
落瑤不知道,祁遠以前很抗拒別人提納妃一事,他甚至打算過,以後娶一位賢惠的女子相敬如賓地過日子也沒什麼不好,從不覺得有一天會對哪位女子動了凡心,畢竟在天族,有很多夫妻之間就是沒有感情的,只是在一起圖個慰藉雙修而已。
仙路漫漫其修遠兮,這一望無止境的歲月中,本就不需要凡間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感情,他的爹孃就是如此。可現在看來,若是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屬意的也屬意自己的天后,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比如,這個芙丘國小公主,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興許是怕落瑤有壓力,祁遠馬上轉了話題找了些輕鬆的和她東扯西扯地聊著,等落瑤發現的時候,她正和祁遠聊著養魚之道。
落瑤一臉認真地說:“以前我在家的時候也養過幾尾紅鯉,不過比這兒的要小,也沒有這樣有靈氣。”想了想,又說,“當時我老爹······呃,我父王還替我請了個養魚的師傅來指導我,我記得他說···對了,要保持良好的水源,最好是活水,魚的密度要低,可以根據魚身上的顏色,喂一些同色的食物。”指著池裡的橘紅色的魚,又道,“比如這些紅色的魚就可以喂一些胡蘿蔔。”
祁遠的好奇性子被落瑤勾了上來,他看了一瞬池裡的魚,沉吟道:“這單色的魚倒是好辦。我記得霽月亭那兒還養了些金絲魚,背部帶藍,腹部銀白,這種多色的魚該喂什麼?”
落瑤順口道:“那就喂藍色和白色的吧。弗止的望月山上好像有一種藍色的小果子,酸酸甜甜的,不只女子吃了可以養顏,還可以給魚提色,哪天我帶點來給你瞧瞧,小而碧藍,非常可愛。”頓了頓,“若是魚兒不喜歡吃,也可以採點桑葚。至於白色嘛,更好辦啦,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