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的交稅,該整頓的整頓,因為從不用吃人家的拿人家的,也就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面。
在段詢這裡,官才是真正的官。
所以在傾玉城,很多人愛極了段三爺,也有很多人恨極了段三爺。落瑤想起段詢的那次遇險,也許就是被一些人設計陷害的吧,能坐到他那個位置,估計也得罪了不少人。
阿灼和落瑤說了幾句就回去了,落瑤看著行色匆匆的阿灼,心裡感嘆著,身為段詢身邊的人也不好過啊,手腳都不是自己的,隨時都要聽任差遣,不過,他們在失去這些的同時,也獲得了很多旁人得不到的東西,比如,地位和權勢。
別看阿灼只是段詢的一個貼身隨侍,有時候說的話和段詢的份量是一樣的,因為大多數人見段詢一面相當難,只能靠阿灼來傳達,至於安排在什麼時候見,在哪裡見,就要看這人在阿灼心裡的份量,有些人排了一個月才能見著段詢一面,還是在段詢急著回府的時候,這個時候見人當然是沒什麼好心情的。
有時候在段詢的位置不方便說的話,也會由阿灼委婉傳達,所以在百姓眼裡,阿灼就象徵著段詢,象徵著段府。
所以坊間傳著一句話:只有阿灼高興了,侯爺才會高興。
第48章 流水落花了無痕,為伊消得人憔悴
清乾天,耀清宮外,一抹火紅的夕陽西斜,照亮了無邊的天涯,也灼燒著斷腸人的心。
祁遠站在宮外的蓮池邊,低頭望著水裡的鯉魚,邊拿著魚食餵它們。
仙官程譽俯首靜靜站在一旁,提著魚食袋,看著此時此景,心裡一陣唏噓。
記得天君選妃大賽前,落瑤公主也在這兒跟天君餵魚,彼時的天君意氣風發氣宇軒昂,公主娉婷玉立風華正好,兩人倚在欄杆邊談笑風生的樣子不知羨煞多少人,可如今……
自從公主消失,祁遠像是被抽走了陽光和空氣,全身都透著陰冷的涼意,讓人看著就透不過氣,整天魂不守舍,外人看不出什麼,可程譽知道他現在跟一具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
其實白天的時候天君是很正常的,程譽偷偷看過祁遠批的摺子,條理清晰無懈可擊,可是每到晚上沒人的時候,程譽就會聽到他開始神神叨叨,剛開始以為他在和什麼人說話,他按捺不住好奇,藉著端茶的空隙偷偷進去看,這才發現祁遠是對著鏡子在說,依稀聽到幾個“瑤瑤”、“你在哪”、“我後悔了”之類的此語,而且一說就是到天亮。
天君不睡,他也不敢睡,巴巴地守著他,可是第二天程譽已經困得眼皮都睜不開,祁遠倒是精神奕奕,嘴裡不住地催著他:“快點,趕緊上朝,說不準今天有落瑤的訊息。”
直到這一時刻,程譽才發現其實祁遠已經有點思維混亂,朝會上議的都是國事族事,找落瑤公主的事情哪是能放到檯面上講的,落瑤的行蹤一向都是有專人直接來彙報的,從來不透過早朝。甚至有一次朝會開了一半,祁遠突然對著一位仙官說道:“叫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那被點名的倒黴的仙官當場懵了,半晌也想不起何時被天君委以重任,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肯定自己遺忘了,腿肚子直髮抖,跪下來請祁遠責罰,祁遠則不耐煩地看著他。
程譽只好站出來圓場,說了個不痛不癢的小事才矇混過關,底下的人倒是沒有起疑,連那仙官本人都自始至終以為是自己記性不好,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程譽發現祁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