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一會又想許是男娃兒,象年哥兒小時候的安靜羞澀小模樣,也好!與春蘭母女兩人熱熱鬧鬧的猜了半晌,最終沒猜出什麼結果來,心頭卻暢快得很!
轉眼之間,已進入了十一月裡,天氣蕭瑟寒冷起來,周濂仍舊在京城未回,每十天往這邊發一封信,陸陸續續的,李薇將何文軒在德州發生的事兒大致串了起來。
何文軒先前去德州查由去年河堤引起的貪墨案是不假,可查著查著便查出去年的河堤決口不完全是因修堤不力,進而引發的“天災”,也有當地官員聯合富戶鄉紳們聯合挖堤決口,故意淹田做下的人禍,只是為了兼併更多的田產。
去年受災最嚴重的兩個縣裡,現如今堤岸兩邊兒大部分田地已歸了鄉紳大戶們所有,這些正是被大戶們趁著有災,從普通老百姓手中,以低價買走的。
至於那些田地的真正主人,朝野之中多有傳言,名義上是鄉紳們的田產,實則大多卻歸在桂相及其黨羽的名下。
周濂在信中說,何文軒自進了京中,原先被關在詔獄之中,直到十月底,被召入宮面了聖,現如今已被挪至詔獄之內軟禁罪名未定待審官員的小院之中,託孟大儒士的人脈,他隨著進去探望過一次,但何文軒面對他們一言不發,只微微示了意,讓他們不要問。
但是京中卻盛傳,何文軒手中握著那兩個死在知府大牢之中的知縣親口證詞,當面呈交了聖上。
從周濂的信中透出的各種資訊中,隱隱的,李薇猜測出一種可能:也許那兩個縣官真的是小舅舅使人害死的,只有死人才不會到處亂說話亂攀扯,賀永年也說,是有這種可能,官場之中,一向是救大不救小,一旦牽涉廣了,扯到位高權重的官員的身上去,勢必會引起官場的大動盪,非但不利於結案,於國於民均非益事!
經他這麼一分析,李薇愈發認定她的猜測,而何文軒自保手段,是他握著的那兩份不向外人示卻沒有打算向聖上隱瞞的證詞!
在那種情況下,他瞞下這份證詞,又讓證人閉嘴,而他是不會亂說的——聽孟家人打探來的訊息,何文軒自入了獄之後,一言不發,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任何話。
天大的風浪便也能暫平息了。
牽涉到誰,牽涉不到誰,只有他知道——還有當今聖上知!接下該如何做,如何處置,便是當今聖上該做的決定,無論做什麼決定,與他何文軒已不相干了!而他已是待罪官員,無論再派誰去往深處查,與他何文軒更不相干!
慶幸之餘,李薇又感嘆,若非天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官場可是混不得!
又慶幸,他移出詔獄到獨院暫居,這算不算是他的計謀湊了效?不管如何,這總是好兆頭!
十一月中,春桃親筆回了信兒,裡面另夾著趙瑜規正清秀的字跡,一本正經的恭賀小姨喜得貴子,和四喜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兒,另還有一幅筆墨極稚嫩的畫兒。
畫的便是她們在廣西河池所住的官署,一個獨門的小院兒裡,前後兩進吊腳樓,隱約能看清是一個女娃兒,趴在二樓欄杆上,向下張望著,院中有兩三個丫頭模樣的人在做著什麼活計。
李薇失笑,拿著與賀永年道,“大姐一家在那邊兒過得看起來不錯呢。他們這一去,轉眼兒快一年了,三年也快得很,希望三年後她們能回來!”
說著,話頭一頓,後知後覺的問道,“你說,大姐夫去河池州,是不是小舅舅故意而為之。”
賀永年揉著她的頭髮道,“嗯,也許是,他也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李薇默了下,無奈嘆息而笑,“小舅舅對咱們可算是用心良苦處處關照。”說著轉頭一笑,“所以,他現在有了難處,莫說你出了那三萬兩銀子,便是散盡咱們的家財,也要保他在那裡不受委屈!”
賀永年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