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薇歪頭看著唐謐笑:“你的臉皮還是不夠厚啊,那個張大頭就算是內力耗盡,費掉半身武功,也定會把你背上去的。”“我知道,只是我想和你一起走呀。走,咱們快跑,甩掉張大頭。”說罷不由分說拉起白芷薇便跑。“喂,喂,等等。唐謐,你怎麼沒事啦?唐謐,你一直在捉弄我,是不是?”張尉喊著追上去。“才明白啊,你還真是百年一遇的笨蛋。”白芷薇又開始荼毒張尉。
“你們兩個,一個毒舌,一個壞心。”
“好啊,你敢罵我們,別後悔!”
“救命,救命,不許動手。喂喂,不要揪耳朵。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們,好男不跟女鬥,好男不跟女鬥!”
三人如此嬉鬧而行,腳下蜿蜒的石階不知從何時起,開始變得越來越窄,漸漸地便只容一人獨行。
“快到了。”熟悉路程的張尉說,伸手一指遠處。白芷薇和唐謐順著瞧去,果然看見前方的斷崖絕壁上矗立著一座氣勢宏偉的樓閣。
“張尉,路怎麼沒了?”唐謐猛然發現,腳下的石階已經到了盡頭。
“再往上就要爬懸崖上的棧道了。”
唐謐往絕壁看去,見斷崖之側鑿有一條不足人寬的棧道,只有一條粗粗的鐵鏈沿著棧道固定在崖上,算是唯一的攀扶之物。山間雲霧繚繞,不時有流雲掠過,那棧道便時隱時現,說不出地虛幻縹緲。
“啊,剛才跑得腿都軟了,怎麼過這東西。”唐謐瞪著張尉抱怨。“張尉,你都走兩年了,不知道提醒我們節省些體力走這一段兒麼?還沒頭腦地和我們一路打鬧上來?”白芷薇一針見血。“我,”張尉也知道理虧,自己方才一時玩心重,竟忘了最後的這段棧道,“我忘了,要不,我揹你們過去。”“這種時候就別逞強了,我還不想和你同歸於盡呢。”白芷薇繼續毒舌。
“罷了,罷了,下山吧,我現在的體力真不敢走這棧道,會死人的。”唐謐說著轉身就往下走。張尉一閃身攔住她:“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
“先歇一會兒。”
“一時半會兒歇不過來。”
正僵持著,就聽一個聲音橫刺出來:“你們幾個走還是不走,不走便讓讓。”
三人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只見來路上正站著一個和張尉看上去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同樣穿著靛青色的劍童袍子,只是在領襟上用金線繡著金木水火四種紋樣。蜀山中人都明白,這些紋樣意味著,眼前這名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的男孩已經透過智木、義金、仁水、禮火的四殿之試,只差信土殿一試便算全過五殿大試了。
很了不起麼,唐謐心下嘀咕,不就是衣服上繡了四朵小破花兒麼,說話竟然這麼衝!她心中生氣,面上卻不動聲色,曼聲回道:“自然是要走的,只不過……”她轉頭看向白芷薇,“芷薇,我現在腳發軟,走不動,這可怎麼辦呢?”白芷薇冰雪聰明,瞬時會意,連忙答道:“那就坐下歇一會兒吧,我也走不動,腿打晃呢。”“好。”說罷,兩人便一上一下坐在了石階上。
那男孩見了,驕傲的面孔上微有慍色,剛要說什麼,張尉卻先開口了:“桓瀾,她們是真累了。剛才我們是一路跑鬧上來的。你要是不急,等一下好麼?”那桓瀾看了看張尉,淡淡道:“是麼,這麼容易就累了。張尉,這次你的同組倒是和你半斤對八兩,旗鼓相當得很啊。”“什麼意思啊你。”唐謐終於跳起來,瞪著桓瀾。小P孩,一對三還敢公然挑釁!
桓瀾看看唐謐,見她不過是個小娃娃,也懶得與她糾纏,左手一揮,低喚一聲:“煥雷。”就聽“咻”的一聲,一隻比人還高的黑色巨鳥立時便出現在他的身後。只見桓瀾腳一點地,身子躍起,在空中一個利落地旋身,便騎上了鳥背,隨即低聲道:“走。”
那大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