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非常重視家庭和親情——如果她坐上了皇后的尊位,那必然就會讓奧地利更加容易和法蘭西拉近關係。
正是出於這種心理,所以奧地利在官方態度上對特蕾莎自然極為友好,當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已經煙消雲散,儘管她並非皇帝的女兒而是侄女,但此刻從實力地位出發,她已經是最尊貴的公主殿下,是家族的驕傲。
如果特蕾莎公主能夠坐穩皇后的寶座,並且施展自己的影響力,那麼她就可以讓奧地利多了幾分依仗。
當然,哈布斯堡家族幾百年來到處聯姻,路易十四的母親就是哈布斯堡的公主如果不是不幸碰上大革命的話,路易十七國王也是,但這並不妨礙法國繼續和哈布斯堡家族交戰,他們也絕不會天真到單純靠著嫁女兒就可以得到和平與尊重,所以皇帝和梅特涅的自然也做了兩手策略——利用特蕾莎去接近未來的法國宮廷,同時暗中繼續提防法國。
正因為兩邊都非常滿意,所以這次覲見可謂是賓主盡歡,在來到尾聲時,大使突然放低了聲音,“還有一件事我要向您稟告,殿下。”
“您請說吧——”特蕾莎立刻回應。
“實際上,這是梅特涅首相要我向您轉達的口信。”大使小心翼翼地說了下去,
“他說塔列朗親王這個人雖然奸猾狡詐,但是從來不做糊塗事,所以他反而可以確保整個國家對內對外都穩定下來,您可以暫時信任並且倚重他。不過親王畢竟年事已高,對於他之後的事情,您應該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特蕾莎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為塔列朗親王退休或者病故做準備。”大使索性把話說得更加直白了,“依照梅特涅對羅馬王陛下的瞭解,一旦塔列朗退場,他就絕不會再任命任何一位強勢的首相,因此他會在自己的親信之中挑選後繼者,而您如果早點為此做準備的話,不妨暗中扶植您認為最合適的人選,讓他得到宮廷的信任,這樣的話在後塔列朗時代,您就可以維持著對政府的影響力。”
特蕾莎一想這倒是有道理。
梅特涅玩了一輩子政治,看人看物都相當準,他的判斷肯定也有參考的價值。
而站在特蕾莎的立場上,雖然她並不貪戀權力,但上次與艾格隆的衝突,讓她痛切地感受到了“議價權”有多麼重要,為了在丈夫面前有底氣,她覺得自己也必須去掌握住一點權力。
這不是為了和丈夫爭權奪利,而是為了讓夫婦能夠一直恩愛下去。
“我明白了,請您替我轉達對首相閣下的感謝。”
“願您往後繼續心想事成。”話說到這裡,大使畢恭畢敬地再度向特蕾莎行禮,然後告退離開。
在送走了來自於自己母國的大使之後,特蕾莎微微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一方面,身懷六甲的她,不堪長時間和別人談話的勞累;另一方面,剛才父母親的信件牽動了她的心絃,以至於影響到了她的氣血。
被艾格隆安排在她身邊隨侍的夏奈爾,看到特蕾莎此時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心疼。
“公主殿下,要不您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您最近一直都很勞累,是時候休息了。”
“謝謝你夏奈爾,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我和殿下需要爭分奪秒去穩定人心,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的。”特蕾莎一邊閉目養神,一邊以虛弱的聲音回答,“我可不能耽誤了大事。”
“可是……”夏奈爾還是有些猶豫,“您畢竟懷著身孕,為了孩子還是應該多休息才對。”
“這個孩子會理解自己母親的,如果他真的配得上皇子之尊的話。”特蕾莎斷然地回答,也由此拒絕了夏奈爾的提議,接著她又勉強打起了精神,再問夏奈爾,“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麼?”
“巴伐利亞的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