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見到艾格隆之後,特雷維爾侯爵分別感覺到,這個原本就鋒芒畢露的少年人,現在面對時更是讓他感覺壓力沉重,捉摸不透。
他更加知道,自己一家人今後的榮辱與禍福,全都繫於這個少年人一念之間了,所以他想盡辦法要討好這位陛下。
“唾手可得嗎?好像並非如此,否則我也不會一直停留在楓丹白露了。”艾格隆並沒有把對方的恭維當回事,而是說出了實情,“現在,巴黎在奧爾良公爵和他的支持者們手中,國民議會也傾向於支援他,在國王缺位的情況下,他隨時可能組建一個合法政府。”
“如今,只要您不承認,法蘭西就沒有合法政府可言!”特雷維爾侯爵大聲回答。“陛下,您雖然年紀尚輕,但是您的名字卻有千鈞之重,只要您站在這裡,所有人都無法忽視您。”
接著,特雷維爾侯爵向艾格隆解釋了目前巴黎的情況。
在議會群情激奮,拒絕國王的解散命令時,國民議會的議員們大多數都出席到場,並且投票支援了繼續維持議會運作的決議。
然而,許多投支援票的議員並不認為需要推翻王朝,更不認為奧爾良公爵有資格統治法國,他們只是被形勢和情緒所裹挾,投入到洪流當中而已。
在形勢猝然惡化、甚至出現了武裝衝突之後,這一部分未曾參與到陰謀當中的議員頓時就噤若寒蟬,生怕自己成為了戰亂的犧牲品,所以要麼留在家中拒絕參會,要麼乾脆和其他避難的市民們一起逃出了巴黎,找不到人了。
這些人,再加上議會里的死硬保王黨、以及死硬的共和派,攏共算起來超過了議會總人數的一半,而他們的集體缺席,也讓強行“延續”下來的議會,又陷入到了出席人數不足的窘境。
也就是說,在巴黎陷入動亂、王宮被圍攻的同時,議會也作為一個機構已經暫時失能了,因為缺席議員過多,議會透過的法令在法律上也不具有合法性。
本來沒有人在意什麼“合法性”,但是在特殊的情況下,合法性又顯得十分重要,至少此時此刻,艾格隆不認為自己和自己的支持者有必要再理睬什麼議會決議了,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自行其是。
而對奧爾良公爵來說,雖然他現在所面臨的情況非常困難,但這個殘缺議會畢竟也是他手裡能夠握住的最好的一張牌,所以他會繼續利用這張牌,一方面動員那些中立或者逃亡的議員們回來支援他,一方面讓議會授權自己儘快組建政府來恢復國內秩序。
可是奧爾良公爵的面前,卻還有另外一個障礙。
“塔列朗親王現在怎麼樣了?”艾格隆輕聲問,“他還順利嗎?”
為了自抬身價、博取最大的利益,塔列朗決心阻止奧爾良公爵得到議會支援,順利組建合法政府,所以他在這個問題上和艾格隆達成了統一戰線——塔列朗想要把這些對奧爾良公爵心懷不滿的人收集起來,同時策反那些奧爾良陣營當中的騎牆派,然後組建他的臨時黨派,在議會當中博取多數,進而組建一個臨時過渡政府,把自己變成各方的仲裁者,最終再把權力和平移交給一個受國民愛戴的君主手中。
對於塔列朗的目的,艾格隆雖然心知肚明,但是此時為了打敗自己的對手,他選擇了預設。畢竟,只要排除了奧爾良家族,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和他競爭皇位了。
反正塔列朗行將就木,就讓他在臨退場之前再表演表演吧。
“塔列朗親王的行動相當順利,他畢竟是一個非常善於說服別人的人。”特雷維爾侯爵半是嘲諷半是稱讚地回答,“不過,他苦於自己的掌控力有限,目前只能夠聯絡那些避居在巴黎的議員,僅靠這些人聲勢還不夠,所以他希望您能夠幫助他在巴黎之外搜尋那些避難逃離的議員們,然後說服他們響應親王的號召,把他們送回巴黎——陛下,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