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可如今莫北北只瞄了兩眼就迫不及待地往旁邊那人望過去,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卻不知怎麼她看得越來越不清晰,簡皓南熟悉的輪廓有些催淚,他淡定穩健的步伐很是好看,目不斜視,眼神也是她熟悉的溫度,清淡適意,莫名地有讓人安定下來的力量。可就是這麼個狹長逼仄的走道,他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或者是看到了故意把她當空氣。莫北北霎時間真想衝上去揪著他領子死命搖晃,大罵你死到哪去了,你小子讓我好找!但不知怎麼她腳下像是生了根,並且腦海裡突然白光一現,明晰地浮現出簡皓南那句滴水成冰的:“滾!”。
如果說她以前有撒潑胡鬧的特權,那就好像是簡皓南的特別開恩,她是仗著有免罪金牌,才敢對他動手動腳出言不遜。可現在他彷彿是將這恩賜徹底收了回去,想起那惡狠狠冷颼颼的眼神,莫北北真的是有賊心也沒賊膽。
就在莫北北以為他們會像兩個陌路人一樣擦肩而過的時候,簡皓南居然漸漸地緩下腳步,最後在她身邊停下,微微眯起的眼睛打量了她三秒鐘,唇角邊帶了一抹笑,也不知是冷笑還是嘲笑,總之都讓她不太舒服。然後他彎下腰去把地上的紙巾撿起來,紳士地遞在她面前,沉著低緩的聲音說:“北北,東西掉了。”
莫北北怔愣了一下,無意識地把紙巾接回來。她呆呆地看著他,動了動嘴唇做了一個嘴型,又把聲音嚥了回去。
說謝謝會不會太傻?還是要說,真巧?
簡皓南見她那模樣,彷彿知道她想說什麼似的,笑意仍停留在臉上,他微微點了一下頭,眼睛也跟著一闔再一睜,禮貌地說:“別太客氣了。”
他說完還停頓了幾秒,莫北北想他可能是在等自己的回應,可她居然一時半會說不出話,場面有一瞬間的留白。結果片刻的沉靜之後她又看到簡皓南毫無留戀地撇過臉去,對身邊的女伴說:“久等了,走吧。”
女伴露出體貼又甜美的微笑。
然後就真的這麼擦肩而過。
也是,簡皓南從來不會浪費時間,既然無話可說,無聲對望那麼無聊的舉動他也是幹不出來的。那樣的場景太酸太矯情,壓根也不適合他這樣雷厲風行的人。
人影已經走遠,莫北北站在原地,看了眼手裡的紙巾,又抬頭看了看空蕩無人的走道,半分鐘後心裡突然一錘定音,果斷地扭頭追了出去。
有沒有搞錯?!雖然說是她先提出大家冷靜一下的,可他們畢竟也還有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吧?現在這一出是什麼?小三明目張膽上位?!
莫北北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罵,還有沒有道德王法了,簡皓南,信不信我去告你!
追到門口的時候,簡皓南正要坐上一輛車,莫北北在後面中氣十足地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再氣喘吁吁地跑到他們身後。
簡皓南迴過身來,臉色倒是鎮定。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喘了幾秒,然後扭頭微笑著對他那女伴說:“你先上車。”
女伴眉目傳情地“嗯”了一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莫北北覺得簡皓南也挺神奇的了,一隻傲氣的孔雀,在他面前愣是變成一隻聽話的金絲鳥。
他回過頭的時候,眼神又變得毫無溫度。莫北北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給自己臉色看,明明方才在飯店裡頭都沒這麼淡漠。
但莫北北也顧不得太多,瞪著他指著車怒氣沖天地說:“簡皓南,你這什麼意思?!”
面前的人似有稍稍驚訝,清淡的嗓音說:“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啊……”他的目光順著莫北北手指的方向偏了偏,笑道:“你說她啊?她是我一個老朋友,來吃吃飯,怎麼了嗎?”
拿腔拿調,學著幾天前自己的說辭,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諷刺。莫北北心口一凜,聲音也低了幾分:“你怎麼能這樣,我找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