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國是劉波管轄社群裡最遠的一個。
這家徵稅完畢便開始回程，路上再挨個徵收。
原本就嘎吱嘎吱亂響的卡車，裝載兩千斤煤炭後，更加沉重不堪。
發動機嘶吼著，速度也不見起來。
潘韓的心情就跟這輛破車差不多，一上一下的。
“傲天兄弟，是不是有很多話要問？”劉波靠在後座上，閉著眼睛，手掌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拍打著膝蓋。
潘韓點點頭，嗯了一聲，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想問的太多，反而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肯定好奇，為什麼要燒到那些口糧。”反而是劉波摔下替他問了出來。
“確實。”
“那幾筐食物，看起來和紀念碑社群普通人吃的沒什麼區別。”
“為何不帶回去？反而直接燒掉。”
“沒地方擱，就這麼簡單。”
“咱們回程，還要路過二十多個社群。”
“算上其他物資，根本放不下。”劉波大大方方的解答道。
潘韓感覺智商受到了挑戰，這個理由，聽上去一點都不合理。
稅收稅收，當然要收了。
燒掉的話，還不如留給這些小社群。
等一下！
潘韓突然明白了：“劉波兄弟，其實收不收沒那麼重要。”
“這些小社群沒得吃，保持飢餓才重要吧。”
劉波微笑著睜開眼睛，衝潘韓點了點頭。
“也不是全都不收。”
“距離近的社群，或者車上還有空間的，就順便帶回去。”
“像女兒國這麼遠的社群，最好的辦法就是當著她們的面燒掉。”
“為什麼一定要當著她們的面燒掉？”
“有什麼分別？”劉波突然停止敲打膝蓋，手停在半空。
“當著她們的面燒，豈不是徒增憤怒？”
“末世前的個人所得稅，不也是發工資的時候就扣掉了嗎？”
“這……”
潘韓突然感覺又遭到了打擊。
“我末世前工資都達不到上稅標準。”
劉波聽罷，手緩緩落在膝蓋上，說道：“不好意思傲天兄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舉例說明。”
“咱們的稅收，並不是紀念碑社群真缺這點糧食。”
“主要是讓其他社群沒有糧食，放棄進化，放棄抵抗。”
“看著糧食被燒掉，自然會憤怒，但也會恐懼。”
“你看到了憤怒，而我卻看到了恐懼。”
“這世界本來就如此，看到什麼，取決於你個人選擇。”
說完，劉波又開始輕輕的，有節奏的拍打膝蓋。
潘韓感覺這個話題快聊死了，但又沒忍住道：
“劉波兄弟，末世前你一個月上多少稅？”
“十幾萬吧。”
“怪不得你對燒口糧一點感覺沒有。”
潘韓想到自己末世前可憐巴巴的工資，怪不得對稅收一無所知。
不過，現在攻守之勢異也。
現在潘韓物資幾乎無限多，妥妥的末世首富。
而生活在都市的另外一個自己，也快速擠進了富豪的行列。
如果不是怕引起監管，說不定現在身價都破百億了。
“還有問題呢吧，傲天兄弟。”
“確實，柳飄飄為什麼讓我接管社群？”
“難道她覺得，我會比你管理寬鬆嗎？”
劉波微微笑道：“那是因為這裡真的太遠了。”
“幾乎沒人願意來。是強行託管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