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帶珮芝走,可是她不同意。我知道她不是為自己,她是為我著想,”霍仲庭深深的嘆一口氣,頹敗的繼續說道,“其實我也知道,遠走高飛豈是說說那麼簡單。”
“當年大哥要帶我走,不就已經知道遠走高飛是不可能的事了麼?”玉清莫名的有些心疼。像大哥這麼穩重的男人,明知道這件事不該做,還要為大姐去做,這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後來,我就常常在夜裡去看她,看她有沒有好點,傷口有沒有癒合,睡的是不是安穩,有沒有夢囈,是不是常醒……”霍仲庭一想到珮芝蜷縮顫抖的身體,就心疼不已,“其實,今日一早我是去辭別的,我本不想再去,可是我實在……但是我沒想到,她的臂上又添新傷……”
霍仲庭又是一拳打在牆上,“我要去找高凝理論,沒想到高凝過來了,我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就說要帶珮芝走……就這樣,我們打了起來。”
玉清心驚膽戰,華山王府內雖不是高手如雲,可也不是隨便出入的地方,大哥每次去怕都是冒著性命之險;大姐呢,是不是每個夜晚都在等大哥的出現,“方才聽雲葵說大姐全身是傷,以為雲葵是大姐的丫頭,言語之間難免誇大;可是你也這麼說,那大姐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放心,我會去看大姐的,我不會讓大姐有事。”
霍仲庭隨意的就地一坐,靠在牆上,任由手上的血順著手指往下滴,“那塊鮫綃絲帕……在高凝手裡……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在他手裡。” 霍仲庭只覺得一股煩躁的怒火湧上,握緊的拳頭關節作響,猛地向後又是一拳。
玉清一驚,良久之後才恢復神色,用絲帕替霍仲庭包紮傷口,“你放心,高演在向皇上求情,你不會有事的。”
“玉清,”霍仲庭握住玉清的手,“我怎樣都無所謂,你一定要護好珮芝,還有基兒——他是我和珮芝的孩子。”
“基兒?!”玉清倒吸一口氣,怔怔的盯著霍仲庭,“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她遠嫁的路上,”霍仲庭坦率道,“在救你之前,我去找過她,那天,我們……”
“是你害了大姐……”玉清心酸,眼淚紛紛而落。難怪高凝沒給過大姐好臉色;也難怪高凝會打罵大姐,時常羞辱她。愛之深恨之切,高凝心心念唸的一個人,在成親之後發現對方心中早已另有所屬,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是我害了她,是我……”霍仲庭雙手奮力的捶打著自己的頭,“都怨我,都怨我。”
看著他手上的血映出絲帕,一片猩紅,玉清心中又是不忍,“我一定會想辦法,一定!”
馬車裡,玉清沉默不語,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足,害怕油然而生。
“王妃,要去華山王府麼?”逐溪問道。
“今日就算了,”玉清淡淡的回道,“我不想看到高凝,明日一早過去吧。”
逐溪掀開橫簾,讓車伕直接回府,卻看到元仲廉騎馬迎面而來,“停下。”
見二哥過來,玉清下了馬車,“二哥要去哪裡?”
“我想去牢裡看看大哥。”元仲廉一臉憂慮。
“我剛去過,他還好,”玉清說道,“高演呢?還在宮裡麼?皇上怎麼說了?”
“王爺還在宮裡,”元仲廉說道,“皇上只說,若是放了大哥,沒法向高凝交代。”
“霍公子救駕有功,難道就不能將功補過?”逐溪問道。
“長廣王也是此意,只是皇上沒同意。”元仲廉嘆息道。
“為什麼?”逐溪不解,“即便不同意,也不該關在牢裡。”
“其實也不是皇上不同意,而是華山王不同意……”元仲廉話說一半,就被玉清接了過去。
“救駕有功是不假,可這份功勞不是大哥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