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方要開口討賞,見人影閃過,一道勁風撲面而來,不及躲閃,胸口生生受了一掌,翻江倒海的疼。血氣上湧,猛的張口,鮮血噴出,青磚上猩紅刺目。
“玉清!”宇文直驚吼道。
“賤人,敢蠱惑我的人,”宇文護一臉憤怒的看著玉清,目露猙獰,“難怪這幾日,王軌魂不守舍,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在搞鬼。”
玉清聽宇文護之言,知道宇文護定是聽到她與宇文直的說話。只說王軌魂不守舍,而未說王軌背叛他,看來,他並沒有聽到她說王軌暗中還短劍的事。幸好沒聽到,若是被宇文護聽到,以他的性格,必將王軌碎屍萬段。
“怎麼?你這就急了,你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玉清譏笑道,“你殘害無度,不得人心,遲早一日,你會眾叛親離。”
“賤人,你還說,”宇文護怒不可遏,“看我今日不殺了你。”
宇文護揮出一掌,勁風劈向玉清,玉清只覺得寒氣迫人。眼前宇文直閃過,寒意瞬間消失。
宇文護連擊數掌,均被宇文直格開,“三哥,你是不是不想換回四哥。”
“換回老四?你做夢,”宇文護冷笑的看著宇文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好事。”
宇文直暗自一驚,“三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聽不懂?要不要我說的再清楚些,”宇文護一臉的陰霾,“是誰暗中煽動朝中大臣,在皇上面前說我僭越皇權,難道不是你麼?”
“三哥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就不要含血噴人。”宇文直厲聲道。
宇文直外面是風流王孫,做事卻是滴水不漏,宇文護怒火中燒,“看我今天不廢了你。”
話音方落,一掌便已經劈了過去。宇文直身形斗轉,劈開掌風。宇文護越擊越猛,掌掌凌厲,宇文直連忙躲閃,沒有還手的機會。
宇文護的掌風越加狠快,如迅雷閃電般的擊向文直肩骨,宇文直避之不及,眼前要受他一掌,身後強風襲來,巧妙化去宇文護的掌風。
宇文護一看來人是王軌,更是怒火狂燒,陰沉著臉,說道“王軌,你想造反麼?”
“卑職不敢。”王軌拱手恭敬道。
“不敢?”宇文護冷笑道,“既然不敢,就替我殺了那個賤人。”
王軌望向宇文護,“大人萬萬不可,皇上已定於申時三刻,用常山王妃換回武王,請大人三思。”
“需要你來告訴我麼?”宇文怒道,“王軌,你給我牢牢記住,你只是我身邊的一條狗,若是敢背叛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王軌的神色漸漸灰暗,慢慢的轉化為失望,隨後是淡淡的輕鬆。神情的微妙轉化全然落在玉清的眼底,看來,王軌想通了。
宇文護目光嗜血,掃向宇文直,陰冷道,“你以為皇上在這裡,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你以為換回宇文邕,你們就能如願以償麼!我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
“你不會讓誰的奸計得逞?”周國皇上宇文毓一身明黃龍袍,緩緩走來,臉色蒼白,顯然是大病初癒。
玉清拭去口角的血漬,勉力起身行禮。
宇文毓目光凜冽的將眾人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玉清的身上,“常山王妃這是怎麼了,還好麼?”
宇文直方要稟明,卻被玉清搶先開口,“回陛下,妾身不小心摔了一跤,並無大礙,不會延誤行程。”玉清心中明白,宇文毓不是擔心她的身體,而是擔心她不能前往邊境換回四哥。
“無礙就好,”宇文毓目光深思的看了一眼玉清,“王妃若有需要,儘管吩咐下去。”
宇文毓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看到宇文護殺人的目光,心中也能猜測幾分,只是是否與常山王妃有關,便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