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該說啥了。
“好好養傷,雋義,大家都盼著你早點好起來,至於這個混小子,你放心,我絕不會輕饒了他。”安慰一番,陳削這才從帳中離開。
晌午的時候,田疇已經跟陳削商議過了,陳削之所以沒有急著去見張燕,也算是田疇的安排。
“高順,交代下去,讓兄弟們做好準備,明日一早,讓張燕好好見識一下咱們黃巾的鬥志。”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高順答應一聲,忙帶人退了下去。
被張寧帶走的張燕,雖然沒有被張寧一劍給殺了,連番訓斥下來,甚至還把自己關進了石屋中,這種滋味,對威震西北的黑山渠帥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階下囚。
就算餓的難受,也沒人給他飯菜,倒是張寧拿著一本義軍的名冊從鐵窗外丟了進來“好好看看吧,整整四千人,上到八十歲的老嫗,下到三五歲的孩童,你們黑山軍,還真捨得下手,張燕,我不管,你知不知情,你們黑山軍,死也脫不了干係,陳削什麼脾氣,你應該最清楚,別說這麼多人,就算殺一個,也不行,這筆血海深仇,你覺得我們黃巾能當什麼都沒發生嗎?”
撿起丟在地上的名冊,張燕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換做是誰,這麼多人的生死,也不會毫不理會的,而且,這裡面大多都是毫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女,翻開名冊,張燕匆匆看了幾眼,心情頓時格外的憋悶,猛的一拳捶在地上“李大目,韓馥,田豐,鞠義,你們這些狗賊,害我不淺啊。”
名冊的最後一頁上,清清楚楚的用血紅的字跡寫著這幾個人的名字,落款是李春,但是後面還特別標註了一個名字屎蛋!
這是屎蛋的口供,屎蛋親眼目睹了發生的一切,黑山軍私通冀州韓馥,鐵證如山,哪怕被人假冒,這個時候,也沒人去理會了。
轉過天來,天剛放亮,石屋的鐵門咣噹一陣巨響,何曼華雄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華雄冷冷的掃了張燕一眼“帶走,押赴校場,等待行刑。”
“行刑?”張燕大吃一驚,瞪大雙眼,剛要爭辯些什麼,金彪等人衝將過來,沒幾下就把張燕給按住了。
一路被押到後山校場,眼前的一幕,讓張燕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滿臉的驚訝,校場上,烏壓壓,人山人海,擠滿了人,全都身穿縞素,白茫茫一片,六萬名黃巾將士全都聚集在這裡,最前排的地上豎著兩杆大旗格外的醒目“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見張燕被帶到,站在人前的高順,猛的舉起了狼牙槍,振臂高呼道“殺張燕,報血仇。”
“殺張燕,報血仇。”激昂悲壯的喊叫聲,震顫山谷,連四周的草木,都無風自動,枝葉嘩嘩作響。
肅殺凌冽的滔天殺氣,宛如洪水猛獸,瞬間將張燕給吞沒了,他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都走不動路了,陳削這是玩真格的,任誰看了這一幕,心裡也再清楚不過,陳削這是打算要跟黑山軍開戰。
這種事,換了旁人,張燕打死也不信,就算你有六萬人,連黑山軍的零頭都不夠,一旦開戰,無疑是以卵擊石,白白送死;可若是陳削這麼幹,張燕卻不得不信,因為就在不久前,陳削愣是帶著兩萬人去了汜水關,不管是討伐董卓,還是跟盟軍死磕,陳削都不曾懼怕過半分。
別說自己有一百萬,就算一千萬,陳削也敢跟自己叫板,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當初只有一千來人,他就敢招惹皇甫嵩。
校場最前頭,有一個剛剛搭建起來的絞刑架,幾個彪形大漢,正持刀筆挺的拱衛在四周,張燕每往前走出一步,心都沉下一分,見陳削不在這裡,張燕猛的扯開喉嚨高喊了起來“陳削在哪裡,我要見他,你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殺了我,我要見陳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