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嗎?
因此是非黑白,皆在帝心,陛下的好惡才是關鍵。
解縉察覺到,皇上的臉色竟是變了,他心裡頓時警覺起來,心中暗暗揣測那兩份畫像中到底是什麼,是什麼教陛下色變。
解縉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只是已經遲了。
當朱棣問到諸卿以為如何的時候,按耐不住的胡廣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懇請陛下為家兄做主!”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死硬到底了。解縉亦是出來,正色道:“無論如何,此事非同小可,懇請陛下聖裁,微臣的意見是查辦郝風樓,亦息民怨,否則一旦鬧將起來,天下震動,大為不妥。”
其他幾個,自然也紛紛出來,那大理寺卿更加不客氣,道:“天子腳下無故殺人,仗著有聖旨如此跋扈,即便是有聖旨,為何要殺害無辜?這件事若是不嚴懲,此例一開,國將不國,人人都效仿,那麼置大明律法於何地?陛下仁德。可是也絕不肯縱容奸賊甚囂塵上,懇請陛下立即懲處郝風樓,以安天下。”
這以安天下四字說得很重,意思也十分明顯,如果不懲處,天下就不安定,郝風樓的罪名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等的是這個結果。
這一面倒的趨勢十分明顯,許多武職官員眼下也插不上話,倒是陸徵忍不住道:“陛下。此事需從長計議。”他不敢往深裡說,只說從長計議,便是希望自己這賢婿混過去,好歹也是女婿,就算再坑。陸徵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守了活寡。
朱棣依舊是笑容滿面,他壓壓手。另一手摳著御案。突然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假若朕不處置,天下當真會震動,會大亂嗎?”
這話兒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許多人面面相覷,那胡廣急了,篤定的道:“若不處置郝風樓。國將不國。”
他是急紅了眼睛,話語之中帶著幾分要挾的成份。
話說說出這句話,也是他口不擇言,不過卻是沒有辦法。兄長就這樣死了,不明不白的,殺人的兇手就在自己的眼前,明知陛下對此人有偏袒,若是不用點其他的手段,這大仇如何報得了?此時胡廣滿肚子的怒火,也顧不上這許多了。
朱棣突然詭異一笑,道:“那麼朕就看看如何個國將不國吧,朕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要挾到朕的頭上,朕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在朕的腳下滋事,不妨就讓他們來試一試。”
“……”
滿殿愕然了,所有人盡都呆滯。
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不應當如此。
陛下雖然脾氣倔得很,但絕不是一個莽夫,就算不安撫讀書人,也不可能火上添油,為何……會說出這番話?
有人感覺到大大不妙了。
可是他們卻覺得冤枉,雖然不妙,可是大家感覺憋屈,陛下的態度怎麼就逆轉了?問題……出在哪裡?
朱棣已經站了起來,冷笑連連,眼眸中殺機畢現,臉上的橫肉猛地抽動了一下,繼續道:“誰的脖子癢癢,那就放馬過來,朕殺得了方孝孺,就能殺千千萬萬個方孝孺,是你們的脖子硬,還是朕的刀硬,盡都可以一試。”
他似是怒極,一腳將御案踹翻,惡狠狠的道:“朕在這裡等著,等著看!”
說罷,朱棣宛如憤怒的猛虎,拂袖而去。
郝風樓目送朱棣離開,他早已猜測到了朱棣的反應,朱棣說了這麼多的廢話,若是用一句話來形容,那麼就如後世某個逗比英雄的臺詞一樣:“我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
郝風樓的心裡明白,勝利了,這一次自己大獲全勝。一切的謀劃和佈置都沒有白費,將自己拖進泥潭的人,只怕現在才是最不好過的。
只見御案被直接翻在地上,大殿上一片狼藉,而所有人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