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散步地走了。
簽押房裡一片沉默,曾建剛才不敢在郝風樓面前反駁,現在也不敢吱聲,因為這時候再嚷嚷,反而會被人取笑,你這麼厲害,為何在百戶面前不敢頂嘴,百戶大人一走,你再如何蹦達,人家也只會看輕你。
至於其他人,倒是收斂了幾分痞氣,周芳抖擻精神,繼續佈置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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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城千戶所裡,張輔翹著腿署理著公務,他的心情不錯,甚至忍不住想哼歌一首,表達自己的愉快。
這時,楊司吏進來,左右張望一眼,壓低聲音道:“千戶大人……”
“唔……”雖然年輕,可是張輔頗有氣度,眼皮子只是抬了抬,裝模作樣地捧著案牘上的卷宗來看:“何事。”
楊司吏憋著臉,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大人不是讓弟兄們觀察東華門那邊嗎?有訊息了。”
張輔端不住了,精神一振:“曾建這廝在燕山衛就以胡攪蠻纏著稱,這郝風樓一定是焦頭爛額了吧。”
楊司吏苦笑:“焦頭爛額倒是沒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張輔淡淡道。
楊司吏支支吾吾起來。
張輔皺眉:“有事說事。”
楊司吏道:“曾建被郝百戶訓斥了一頓。”
張輔一頭霧水:“訓斥了一頓,以他曾建的為人,豈不是鬧翻天?”
楊司吏不敢怠慢,將事情前有後果說了一遍。然後小心翼翼的去看張輔。
張輔愣住了,自己的爹跟姓郝的祖父去piaochang?自己還得叫他世叔,這廝還當著這麼多人面罵自己王八蛋!
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案上:“豈有此理。”
楊司吏添油加火道:“大人,百戶辱罵千戶,理當懲戒,這件事定要上報北鎮府司,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大人……”
啪……楊司吏話說一半,背張輔狠狠拍案打斷,張輔很想摔楊司吏一個耳刮子。
“蠢貨!上報鎮府司?還嫌不夠丟人嗎?”
張輔雖然很年輕,卻想得很深遠,這事兒不能去鬧,鬧起來就會惹人議論,無論piaochang的事是真是假,吃虧的都是張輔。
張輔咬咬牙道:“不急,急什麼,看他能蹦達多久,再過幾日就是方孝孺的頭七,你不是說肯定有生員鬧事嗎?好嘛,到時候看他怎麼收場。”
雖然放了一句狠話,可是張輔心裡依然還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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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回到雞鳴寺,姚廣孝端坐在後院的槐樹下觀棋。
郝風樓上前,姚廣孝一動不動,卻是察覺到郝風樓來了,眼睛依舊是落在棋局上,淡淡道:“回來了?”
郝風樓堆笑:“師傅,別觀棋了,學生正有事要向您老人家請教。”
郝風樓今日格外熱情,姚廣孝驚愕抬眸,然後微微一笑,捋須道:“遇到難處了吧,坐下說話。”
郝風樓也不隱瞞,將頭七的事說了,對郝風樓來說,這事很麻煩,也太過敏感,讓他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姚廣孝認真的聽,眼眸微微闔起來,隨即嘆口氣:“確實很麻煩,陛下要誅方孝孺之前,為師便曾勸過陛下,城下之日,方孝孺必不降,幸勿殺之。殺孝孺,天下讀書種子絕矣。可是陛下執意如此,卻是無可奈何。此人清名甚好,而天下的讀書人大多同情建文,雖然敢怒不敢言,可是胸中早已積了許多怨氣,你說得對,頭七那一日,定有許多人去方宅祭祀,一旦有人情緒過激,就可能醞釀大事。”
郝風樓撓了撓頭:“說這些都是無用,師父還是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