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健甚至沒有猶豫,立即道:“來,去請壽陽侯、樟樹侯、虞城伯……”
他連續說了許多個名字,這些人既有他的舊交,也有不少是張家保舉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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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雲南這邊,當快馬送了書信抵達公府的時候,整個公府便炸開了鍋。
幾乎所有的家將和幕僚統統到齊了。
黔國公沐春手裡拿著一份急報,臉色鐵青,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這份急報傳遞下去,讓大家傳閱。
看過了急報,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沐晟和黔國公沐春乃是嫡親的兄弟,一旦沐晟獲罪,這對沐家來說是不可估量的大事。即便是兄弟不和睦,一人有事,全家遭殃,向來都是大明朝的傳統,而眼下,沐晟的罪名是不能約束將士,甚至是縱容兵變,須知沐晟帶去的兵馬有許多是雲南的子弟兵,許多武官都是沐家的家臣,一旦這些人獲罪,後果可想而知。
沐春是臉色很陰沉,於公於私,他都感到有大禍將至了。
過不了多久,便有婦人哭哭啼啼而來,帶著兩個半大小子要來求見。
這婦人自是沐春的弟媳,也就是沐晟的妻子,多半也是聞到噩耗前來求救的。
沐春只得給一個幕僚使了眼色,這幕僚點點頭,退了出去,自是出去勸慰去了。
良久,沐春狠狠拍案,眼睛變得血紅起來,道:“此事的是非因果,老夫不想知道,老夫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不問,無論如何也要將二弟保全下來。京師裡的情況很複雜,據聞陳家、王家還有張家都已經開始四處活動了,他們要救人,我們也要救人,人不能不救,這個罪責,我們也擔當不起,安南那邊得派人立即去打聽清楚訊息,金陵那邊立即修書給三弟、四弟,讓他們全力營救,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都在所不惜。本公這邊也該上書了,朝中有些人如此肆無忌憚,拿這個來做文章,為何?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怕,他們愛湊這個熱鬧,牆倒眾人推,恨不得人人踏上一腳,所以咱們要申清態度,得告訴那些想趁機踩上一腳的人,你踩了人,當心將來有人打斷你的腿。”
“陛下那邊的態度最是關鍵,不可小瞧了,倒是據說有一些傳言,陛下還是偏袒郝風樓和二弟的,這個郝風樓,本公沒什麼印象,不過近來頗為得寵,如今又是宮中義子,料來陛下本心不會嚴懲他。此外還有張輔,張輔乃是張玉之後,陛下對張玉至今念著舊情,一直對他念念不忘,所以……大家也不必太過擔心,哎……實在不成,大不了,本公去請罪,且看陛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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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人開始有了動作。
事實證明,有些人確實是不好招惹的,整件事開始觸底反彈,原本一致抨擊的言辭,突然出現了不諧之音。反而漸漸的,抨擊安南王的奏書多了一些。
陳天平這個傢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挑他的毛病,就像玩兒一樣,他在安南的總總‘劣跡’,此時自然被人無情地揭發出來。
南京城裡的詭異氣氛,其實並沒有沾染到安南。
安南這邊,丘福與右都御史陳雄二人已是快馬不歇,途徑諒山,抵達了升龍。
這七八天的時間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不過對丘福來說,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接掌徵南大軍。
好在以他的聲望,這些都沒什麼,倒是不擔心會出什麼亂子。
隨行的親軍已是擁簇著楊雄,招來了郝風樓、張輔人等,宣讀了旨意。
旋即,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