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管,就是在這兒閒坐著,若是這位程大爺又要拿自己的身子來開玩笑,可立即展開急救。
程子金偶爾也出門,不過他的世界很小,沒有親戚,沒有朋友,許多親朋好友見他發跡了,紛紛想尋上門來,他只是十分不樂意的匆匆見一面,有時在會客的時候,中途想起什麼,便不見了人影,害得那親戚左等右等,到了天黑也不見人,只道他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於是怒罵一句豈有此理,也只得悻悻然走了,所以程子金的人緣不好,不少親戚也多罵他刻薄。
而程子金出門,當然不會探親訪友,而是跑去看磨坊,去研究馬車,去看水車。
有時想的累了,索性睡覺,這一睡就是一天光。
他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倒是進展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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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這幾日沒閒著,他的事很多,陛下那邊,讓他半年內將那暹羅王進金陵請罪,這事兒,郝風樓不敢不急,他先是以郝家的名義,寫了一封措辭頗為溫柔的書信,尋了個在諒山與那暹羅國干係較為密切的商賈,讓他帶去給那暹羅王,接著便是等候訊息。
緊接著,郝風樓終於等來了他要等的客人……鄭和。
鄭和的船隊回到了海防港,他回來時,海防已經大不相同,其繁榮可想而知,船隊出海近兩年,獲益不小,帶來了不少藩國的使節,也帶來諸多的貢品,這一次出海,政治意義很大,天子要的就是萬國來朝,鄭和知道陛下的心思,豈會不投其所好。
他本是要入京,這時聽到郝風樓要來,便故意耽擱了一些時間,如今這一對師兄弟相會,鄭和又不免唏噓,鄭和的膚色黑了許多,更顯沉穩,看著這位師兄,鄭和竟是感慨,眼中噙著淚,快步上前,道:“師兄,別來無恙麼?”
郝風樓見他情深意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心知這鄭和無親無故,早已將那恩師姚廣孝,將自己這師兄當作自己的家人,想到這裡,郝風樓不禁有些慚愧,自己平時,並沒有時刻將他放在心上,心裡自責一番,郝風樓亦有些感動,扶住他:“尚可,尚可,一切都好,師弟比從前清瘦了,來,坐下說話。”
鄭和落座,不免講到了各藩國的風土人情,郝風樓興致勃勃的聽了,此次船隊其實走的並不遠,不過耽擱的事卻是不少,幾乎是走走停停,到了某處,便停留個一兩月,如此三番,耗時不可謂不小。
也正因為如此,鄭和所見識到的世界之大,可謂前所未有,不只是如此,有不少人都隨他出現體驗各國風土,因此近來在這諒山,立即出現了一股子西洋熱,在大家原本的認知之中,雖然有諸多西洋來的商賈,可是並沒有系統性的對西洋有什麼瞭解,此番船隊帶來的,不只有較為精確的西洋地圖,還有各國的諸多知識,甚至近來賣得火熱的一些書籍,都和西洋有關。
郝風樓眼下關注的是暹羅,不免問了一些暹羅的事,鄭和倒是知之甚詳,道:“眼下暹羅在西洋各國之中最強,其王野心勃勃,卻又奸詐無比,最善縱橫之道,侵吞驟變諸多小國,如今號稱用兵三十萬,蔚為壯觀,其國都大城,在暹羅腹地,規模倒也不小……”
郝風樓認真聽著,突然道:“若是拿下暹羅,師弟認為需要多久。”
鄭和皺眉:“那暹羅幾乎已經吞併了真臘,這真臘與交趾接壤,若是從真臘進兵,有二十萬大軍,若是不出意外,三年倒是能攻佔暹羅,自然,這是在進展順利的情況之下。”
郝風樓抿抿嘴:“若是三月呢?”
鄭和微愣,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