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量,都足以保證各州府的僧俗百姓的基本生活所需,可真正致命的,卻是這種糧食極大浪費的行為。
而這……偏偏又是一個無解的問題,雖然運河緩解了一些,可是損耗依舊還在,無非是幾百萬斤的損耗,降低到了一兩百萬斤罷了。
夏元吉久在戶部,主持天下錢糧,這種事,當然是知之甚詳,他忍不住點頭:“侯爺所言不錯,其實不只是國朝,便是李朝歷代,諸多問題的根子,都在這損耗上。”
郝風樓嘆口氣,道:“損耗的問題,其實說白了,就是人力地問題,長途運輸,尋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可是假若,這裡有一輛大車,只需十幾個人操縱,便可在數日之內,將十萬斤糧食,輕輕鬆鬆的送去金陵呢?”
夏元吉不由一呆,道:“若是如此,那便是血脈通暢,一切關節都打通了,十幾個人,幾日的時間,當然不會有損耗,十萬斤糧食幾日送到金陵,雖然也有貪墨之事,可不必經過層層剋扣,如此,不但大大緩解了人力不足,也能使物盡其用,不至於糟蹋和浪費。”
他這是老實話,如果真有這樣的東西,就不存在徵募上萬民夫的問題,也不必考慮,在未來幾個月要給這些民夫準備口糧,而且能使朝廷的賑濟更加及時,也能使邊鎮因為錢糧不能及時押解,而導致營變。再往深裡想,這既然可以運糧,又何嘗不能運人,數萬大軍,在數百里外,朝發夕至,若是當真能做到,大明綿延千里的邊鎮,就再沒有薄弱之處了,這裡即便只是駐紮了幾千人馬,敵人數萬人來攻,可是幾日之後,這裡便可以聚集十萬乃至三十萬大軍,這邊鎮,豈不是到處都是固若金湯,九邊原來各駐一萬軍馬,可是若能做到朝發夕至,各地可以星夜馳援,就等於每個邊鎮,都是九萬兵馬了。
夏元吉豈會不曉得這東西的厲害,他不由駭然道:“侯爺,你現在這車……”
“不錯……”郝風樓笑了:“這車,就是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有了這個,便可解決無數原本無法解決的問題。只不過,這東西造出來,暫時卻不是運兵和運糧,而是運貨,南來北往這麼多貨物,同樣的一匹布,在諒山是一匹三百錢,可是到了暹羅,價格就是三千錢,到了蘇杭,便是四千二百錢,這其中,其實也是損耗,可是假若,諒山的布在這裡是三百錢,到了暹羅,也不過三百五十錢,即便如此,兜售的商賈非但沒有賠本,反而利潤比之從前更加充足,那麼會如何呢?”
郝風樓笑了,慢悠悠的道:“這就意味著,原本這是奢侈品,能買得起的人,終究有限,一座城市,一年千匹就可滿足,可是從今日起,卻成為大家的日常所需,是人咬咬牙,都能買得起,一年下來,怕是要銷售萬匹、十萬匹,這涼山乃至於交趾,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從供大於求,到開足所有馬力生產,也不能滿足所需的地步了,你看這一帶,都是不毛之地,可是夏先生相信不相信,三個月之後,這諒山難得的荒涼之處,也要林立起無數的工坊,用不了多久,就有數百萬,數千萬,乃至於數億兩紋銀變成廠房,變成機械,自然……之所以眼下只能運貨,關鍵之處也在這裡,只有運貨,這車子才能掙銀子,掙了銀子,才能繼續修下去,郝某人要三年之內,將這鐵路貫通交趾和暹羅境內,十年之內,修至蘇杭,夏先生,你可知道,這一段鐵路的造價幾何?”
夏元吉有些震驚,他想不到,郝風樓有這樣大的野心。
郝風樓自問自答,道:“每一里,便是紋銀五千兩以上,若是要修一百里,便是五十萬兩紋銀,若是一千里,則是五百萬,可是在這三年,郝某人要修的,是五千裡,這個銀子,郝家入股一半,將來所得也是一半,只是這麼大的工程,無數的錢糧調撥,又要杜絕有人從中中飽私囊,卻是實在不易啊,夏先生,在下與你,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對於夏先生的能力和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