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不,不是我。”真是煩惱啊,他可不想奪人之美。只是,到現在為止,他還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幫了誰呢。
綠衣姑娘也不與他多辯,徑自放了碎銀,站起來筆直地一直走到呼呼喝痛的紅冠少年面前。
“姑……姑娘,你還是快走吧,這人你招惹不起。”店小二以為她要報復,連忙好心地提醒她。
綠衣姑娘理也不理,探手握住少年的腳踝,一推一扭。
“啦”一聲。
“好了。”她若無其事地拍拍手。
少年尷尬地憋紅了臉。
“你也別不服氣,記住,你今天是敗在錦衣侯府的西門慕風手裡,他絕不是無名小卒。所以,你們大將軍府也不算丟了面子。”綠衣少女笑得莫不可測。
“西門慕風?”少年滿腹怒意湧了上來。
“對了,你找他就沒錯。”綠衣少女長髮一甩,笑著離去。留下一肚子問題給錯愕難堪的小六兒。
原來他們是一路的?聽起來,那少年還是什麼大將軍府裡的人。還有,大哥似乎也是什麼侯府的。那女人在惡毒地挑撥他們兩家的關係。天哪,事情怎麼這麼複雜?
“大哥。”他慢吞吞地爬下桌子,才一抬眼,便嚇了一跳。
“怎麼?見到我像見了鬼一樣?”西門慕風見他呆愣,微微扯了扯嘴角,是笑,卻不是笑。
“你……”小六兒聲音顫抖地道,“你怎麼這樣子?”
天哪,這還是他的西門大哥嗎?
才一會兒的功夫,不不,也許是一夜的功夫,一個人的變化怎麼這樣大?
那比冬雪還要蒼白的顏色,那比秋枝還要憔悴的面容,真的就是西門大哥?
“坐下來。”荊烈狠瞪著他,眼裡帶著敵意。
小六兒竟不覺得他討厭了,乖乖地坐下來,一顆心揪緊了。
是他的錯。
是他。
他忘了,他還是忘了。真正的病人應該是——一直都是西門大哥。
“大哥。”他聲音裡帶著哭腔。
他好後悔,昨晚不該讓大哥為他虛耗內力,不該拉著大哥徹夜閒聊,尤其是今天,不該給大哥惹這麼大的麻煩。
是他的錯呀。
“別哭,我沒事。”西門慕風拍拍他的背。
冰涼的觸覺從大哥的指尖一直滲入到小六兒的四肢百駭。
他咬住嘴唇,不敢哭出聲來。
“你自己已病入膏盲,居然還有心情出來管別人的閒事?西門慕風,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紅冠少年看著西門慕風氣弱的樣子,囂張地大笑。
“衛天止,你最好給我弄清楚,今日若不是爺手下留情,你的一條腿早斷掉了。你現在是不是不服?”荊烈冷冷地睇他一眼。
衛天止還想說什麼,嘴唇囁嚅了半晌,最後,也只能狠狠地瞪西門慕風一眼,拂袖而去。
望著怒氣衝衝地走出客棧的衛天止,沉默了許久許久後,西門慕風才對著備感內疚的小六兒淡淡地笑著說:“沒關係,這不關你的事。”
“是我,都是我糊塗。”小六兒低下頭。
“爺,我扶您上去休息吧。”
“我幫你。”
“不用。”荊烈突兀的吼聲嚇了小六兒一跳。
他怔怔地站在樓梯口,望著在二樓轉角處消失的白色背影,心裡難受極了。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他也老是闖禍,可最多是接受一頓責罰,就算是最嚴厲的家法,他也泰然而受。
然而,今天,看著西門大哥為他受苦,竟比他自己的痛還痛上百倍、千倍。
這就是所謂的心痛嗎?
他以前沒有嘗過,現在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