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踩在城中古老的石卵路上,細密的雪落下來有惺忪的碎碎清音,夏驍騎沉默地一直走在最前面,俞葭拖著韓傾沐說:“夏驍騎不是怪我們幾個壞了他的好事吧?這不是我吵著來的啊,是何若若她跟步臣說羨慕你來瑞士,步臣就善心大發請我們來了。其實,我們都知道,他那是來捉姦的。”
韓傾沐瞥了瞥身邊一襲黑衣的步臣,清冷而修長,彷彿一個肅穆的神,想起雜誌上他和那個女明星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她心口生疼。於是她快步走上前,挽住失落的夏驍騎,夏驍騎回過頭來看見是她,把她的頭往肩上一靠,炫耀給身後的男人看。
最後她和夏驍騎同出同進,兩個人一起自然地走進情侶套房的時候,俞葭喊住她:“韓傾沐,你不跟我們一塊啊?”
韓傾沐擺了個恨不能瞪死她們的表情,一拉就帶上門,身後夏驍騎從身後湊過來,手不自覺地四處遊走,韓傾沐一著急就拿起邊上的水壺往他頭上一澆。
夏驍騎大吼了一聲。
俞葭他們本來就沒有走遠,貼在門後面聽裡面的動靜,這下可好,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顧天爵惶急的敲門,韓傾沐推開他,就一下子奪門而出。
外面的幾個人探頭探腦,陸宣溜達進去,樂呵呵地笑:“這又不是在西雙版納,大冬天的玩什麼潑水節?”
夏驍騎拿毛巾擦頭,臉上泛著一大片紅,“她的閨房之樂,你有意見?”
顧天爵湊近探了探,邊笑話他邊給他起身找燙傷膏,“呦,可沒見過潑水節往人身上潑開水的?”
步臣冷冷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外面幾個女生則是憋著笑,憋到瘦弱的肩膀抖啊抖啊抖。夏驍騎深吸一口氣,然後摔下毛巾倒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負氣的小孩,氣鼓鼓的樣子格外的可愛。韓傾沐把他們幾個趕出去,拿著電吹風往他頭上呼呼的扇風。
夏驍騎有些抵抗,死死瞪她,她按住他的手,溫柔地替他吹,最後也不知道韓傾沐吹了多久,夏驍騎竟然就這樣睡過去。
第二天看見韓傾沐,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韓傾沐看著他笑的很靦腆。後來身為未婚妻的她唯一替他做過最曖昧的事就是替他吹頭髮,瑞士雪氣深重,夏驍騎帶她出去一趟,回來就需要沐浴更衣。
韓傾沐習慣性地替他吹頭髮,俞葭有時候看他們親密的樣子暗暗吐舌,大叫情形不好,一行人冷眼旁觀,步臣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他們卿卿我我,韓傾沐再有心跟夏驍騎培養感情也被步臣這一眼看得煙消雲散。
只有韓傾沐知道,她最多隻能做到這份上,所以夏驍騎記憶裡最有印象的便是韓傾沐那雙芊芊素手,比什麼都要溫柔,比什麼都來得撩人心動。好多次他都想直接握住這雙手,翻身將她按在身下,可是眼前的女子心中另有他人,他更捨不得讓她難過。
於是他們三個就這樣彆扭的熬過了瑞士之旅。
因為步臣帶隊把俞葭顧天爵他們拐到瑞士去,破壞了夏韓醞釀戀愛之旅,夏家對步臣頗有微詞,步家亦是對兒子頗感不滿,但是步臣照舊我行我素。只要是夏韓恩愛相伴於人前,他就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們之前,讓韓傾沐畏首畏尾,也只有步臣,才能讓韓傾沐感到退縮。回去之後韓傾沐跟女人黨悔不當初,“我現在可後悔了,那床你們不是沒見過,那麼大足夠我們幾個人在上面打滾了。都是夏驍騎不肯挪窩,害得我沒福消瘦!”
“你哪是沒福消瘦,你是如芒刺在背哪敢久待?你要是在裡面呆上超過半小時,步臣那俊臉不還得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俞葭邊罵人邊整詩句,韓傾沐點點頭表示佩服。
“再說了,其實你完全可以和夏驍騎分佔兩邊,在中間畫一條三八線,你對他說不,他哪裡敢對你動手動腳的?是你自己怕步臣誤會,才非得跟我們擠一塊!”何若若白著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