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只要我美言幾句,他們會願意賣我一些薄面的。”唐鄢自從上回藉口接近羅敷不成後,便又想盡法子欲和她搭上,日前不經意聽聞黑府被官府徵收重稅之事,便想以此事為兩人套上關係。
昏昏沉沉、沉沉昏昏……羅敷只想回溫暖的床。
四玉趕緊送來剛沏的茶。
抱著溫熱的瓷杯,她連忙啜了一口,溫熱的茶汁順著喉嚨滑下肚,嗯,霎時覺得舒服了點。
可那男人還是滔滔不絕,口水亂噴。
“……要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不難,只要秦姑娘聽我的建言,保你萬世太平。”
又不是妖,還萬世千秋咧!“我已婚,請稱呼我夫人!”這個人實在沒禮貌,要來人家的地盤也該打聽打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黑夫人……”他言下有些稀籲。
羅敷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道理,他說了一大堆示好的話,接下來會提出什麼要求呢?她一點都不期待。
他叫什麼名字去了?她昏沉沉的腦子根本沒印象,對他的五官也感到陌生得很。
“我相信你不會沒有條件的幫助我,有話直說好嗎?”她沒那工夫踉他慢慢地磨,再磨下去她恐怕會先吐血。
“黑夫人果然是秀外慧中、聰明絕頂的女商人。”一朵解語花啊。
聽這偌大的黑家產業本來就十分可觀,在她手中更是發揚光大,要是能得到她,不啻擁有一隻聚寶盆吶!
人財兩得,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暢快得意的事情?
唐鄢心裡的算盤打得如意極了,眼看他就要一飛沖天、飛黃騰達……白日夢作多了,他嘴角還露出傻不隆咚的笑。
“再來呢?”羅敷實在沒心情應付他,能不說話她很願意當啞巴。
“我聽說尊夫每天遊手好閒、不事生產,除了在外面招峰引蝶、拈花惹草以外,還是個敗家子,敗掉的家產無法估計,黑夫人,你這真是一朵好花插在牛糞上喔!”以為受到鼓勵的男人卸下彬彬有利的假面具,說話惡毒,不自覺的猙獰表現了出來。
“哦,原來你是這麼看待我的。”她沒有動怒。
這些年,什麼樣的流言她沒聽過,更惡毒無稽、更荒唐的都有,不過卻沒有這個好笑。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脫離苦海!”熱切的唐鄢傾過身體,想做進一步的親近。
還苦海無邊咧,這豬頭想做什麼?
她發著燒的腦子才意會過來,小手連著瓷杯就落入對方手中。
“黑夫人,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可表天地……”
“不管蒸的煮的,你都晚來一步,她是我的娘子,你這哪來的王八蛋,膽敢調戲我黑鳳翥的女人,你一一死一一定—-了!”黑鳳翥磨牙的聲音傳來,他來得無聲無息本來是想給羅敷一個驚喜,沒想到會遇上另一個天大的驚喜——居然有個眼睛長在腳板上的男人意圖誘拐他的女人……
“喀!”很清脆的聲音,不是剝花生,更不是其他東西碰撞的聲響,而是——骨頭脫臼的聲音。
“啊——”殺豬般的叫聲慘絕人寰。
“不許叫,或者你比較想進衙門吃幾天牢飯。”黑鳳翥森白的牙比深山的黑熊還要恐怖。
他萬萬沒想到在他多年的辛勤佈局下,還有人敢來染指他的女人。要不,單憑羅敷標緻的容貌,這多少年來他就算把拳頭打腫,也有趕不完的蒼蠅、蚊子,哪能安穩的住她一個人在外面做生意,而一點都不擔心?!
“你……使用暴力,我要告官!”唐鄢痛得差點沒叫爹孃,呲牙咧嘴的指著縱容兇手的羅敷,什麼瀟灑都沒了。
羅敷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他沒膽量把怒氣發洩到禍首身上,卻傾倒到她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