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根本還未恢復到全盛時期的一半,能重傷蕭瑟已是極限,再多面對一個功力大增的白茸,實在是勉qiáng,若時間一長,被兩人察覺底細,必然不再猶豫,而會盡全力對付晏無師,如此一來,他又要應付閻狩,難免顧此失彼。
想及此,沈嶠不再猶豫,功力運至極致,摒除雜念,直接提升到劍心境界。
剎那間,劍光萬丈,天地變色,彷彿雷霆震怒,江海清光,全都凝聚在這一劍之中。
人在劍外,心在劍中,劍心所至,萬物成空!
閻狩愀然變色,急急撤掌後退,不敢掠其鋒芒,然而劍光一出,斷無收回之理,劍氣挾著白光,竟緊追不捨,牢牢綴住他,伴隨轟雷鼎沸,萬水奔騰,雖說劍心初成,境界不穩,但已隱隱有一劍揮出天下平之勢。
這一劍揮出,沈嶠卻不進反退,直接折身朝白茸那邊掠去。
三人原本相持不下,形成一種微妙平衡,以晏無師的功力,本可一力降十會,斷不至於如此僵局,時間一長,蕭瑟白茸難免心生疑竇,青影卻飄然而至,直接將晏無師掠走。
見此qíng狀,三人自然追了上去,除卻蕭瑟受了傷力有不逮,閻狩更是緊緊綴在後面,不肯輕易放過二人。
&ldo;你先走一步,到先前我們入城時經過的那個樹林裡,我來擋住他們!&rdo;沈嶠語速極快,說完便直接將晏無師推了一把,也沒等他回應,直接提劍返身朝三人而去。
晏無師回頭深深望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眼看目標越來越遠,沈嶠卻擋在身前,閻狩也急了,掌風幾乎化作血影,招招都往沈嶠身上招呼。
沈嶠章法卻絲毫未亂,劍法越見沉穩,面對閻狩疾風驟雨的攻勢,沒了晏無師在旁邊,他反而更能全神貫注應對眼前的局面,山河同悲劍在風中厲厲作響,一身青衣飄揚若仙,經由沈嶠改進的滄làng劍訣,氣象萬千,滌dàng縱橫,宛若千花綻放,光溢六空,一時間竟將三人齊齊擋在劍光之外,寸步不得進。
閻狩悶哼一聲,身形變幻越發迅疾,令人難辨真偽,修長五指勢如利刃,所到之處,幻化出重重血海骷髏,竟空手破入劍幕,直接抓向沈嶠握劍的手!
……
沈嶠一路飛掠,身形化作一道青影,蜻蜓點水,yù落即起,足尖幾乎不曾點地,&ldo;天闊虹影&rdo;這門玄都山的獨門輕功,被他用得臻至化境,只怕祁鳳閣在此,都要忍不住贊一聲好。
在這樣的輕功境界之下,兩旁樹木紛紛被拋諸身後,模糊不清,連帶在後面緊追不捨的敵人,也都暫時失去了蹤跡。
但沈嶠並未因此掉以輕心,他提著一口氣,袍袖飄dàng,不沾塵土,便是飛鳥驚鴻,怕亦遜色三分。
這一路疾行,先是往城外山上掠去,為的是掩人耳目,後又循著隱蔽處下山,進了山下在入城必經之路上的一處小樹林。
樹林雖然佔地不算大,卻因倚傍山腳,鬱鬱蔥蔥,自成一方天地,蔓藤纏繞,腳下崎嶇,常人進了此處,便像是被林木吞噬了一般,一時半會也是找不到出路的。
沈嶠扶著樹幹往裡走,速度雖然放緩,足下卻不留半點印記,就算敵人循著此處追過來,也不會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進了這裡。
走了約莫一炷香,眼看已經來到樹林深處,快要抵達山腳叢林,他終於有些消受不住,停下腳步稍作歇息。
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搭向他的手腕。
沈嶠心頭預警,及時察覺,抽手便要後撤,卻在見到對方面容的時候頓住身形,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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