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人不這麼想。
康於氏藉著西山寺提供給於氏訊息的機會,又開始重新在丘家登門入室。
周縣丞事發後,康於氏就到於氏跟前哭訴自家的命苦:“原本想著將來能給少立的前途借點力,後來便是借不著,好歹孫子也能有個說得過去的外家,現在倒好,全都收了監獄裡去了,將來成了官奴是一定的了,萬一再和方家一樣,將來可怎麼好呢。都是少立這個孽子,若是當日不自作主張推了親事,哪裡會有這樣的禍事……”
於氏聞言早就皺起了眉頭,聽見又提當日拒親的事,便打斷道:“當日周縣丞勾結賊寇時,就該想到不僅能得好處,將來事敗後,亦會牽連到家人。你家現在這般也算好的,雖損失了一筆錢財,到底人沒事,還是個完整的家。”
康於氏方才只顧著叫苦,說話沒個數,此時被於氏一頓數落,頭腦倒清醒了許多,知道不該說拒親一事,戳了於氏心底的痛處,又不想被於氏太看不起,便忙又笑道:“姐姐說的是,只要人沒事就好。說來,家裡倒也沒損失一絲一毫的錢財,反正媳婦自己手裡也有不少的私房,這筆錢財她拿出來倒還沒傷筋動骨,她也說了,若是官中允許將親家買出來,也不用我們出這筆錢。”
於氏倒是愣了一下:“當日不是說她被繼母苛待,沒多少嫁妝嗎?”
康於氏神情間頗有些得意:“她繼母管什麼事,當家的還不是爺們?她明裡是沒有多少嫁妝。但她父親暗地裡倒是補貼了一大筆銀子給她。我這個媳婦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繼母弟妹對她無情,她倒是還想著將來贖她們呢。”
於氏垂眸不語。
原來周縣丞早就有了準備,匪徒一說本就漏洞百出,看來還是被丘玉娟說對了,果然是朝堂派系爭鬥的結果,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派系。
不知周縣丞當日是否想到會連累家人?他以死相酬明主,也不知他的明主是否會救出他的家人,只怕他的家人到頭來還不如方家呢。
其實於氏想的也不差,安世弘此時除了袖手旁觀。還真沒有其他好辦法。
當日方家他不能出手。如今的周家,他為了不暴露自己仍只能眼巴巴看著,而且因為周縣丞為女兒家人留了後路,也讓安世弘有了藉口。更加的心安理得地在旁幹看。
但安世弘的袖手旁觀。卻並沒有真將他的嫌疑摘去。
就在康於氏對於氏哭訴的當口。長興帝正同劉太后一起聽李全彙報這幾日的所查所獲。
當長興帝聽到,當日方芸出現在秋楓山莊,亦有周縣丞的手筆時。不由點頭道:“這個人心思也夠狠的了,當日利用完方進,竟然連他的女兒都要利用,幸好有丘如意開導,沒能死成,不然又是件棘手的事情。”
李全也笑道:“人行事不能太決絕,雖然那姓周的只是奉命行事,卻也因此知道自家主子的狠辣。知道他若出了事,不僅丁點不能指望相救他的家人,說不定他的家人還會更悲慘,所以才匆匆將女兒打發出去,也為自己一家留個希望,卻沒想到,他女兒在丘家奚落丘如意時,竟被咱們的人瞧出不對來,順藤摸瓜就到了他那裡。”
長興帝點頭笑道:“又是丘如意!這個女子倒是有點意思,幾件事下來竟都有她的影子。”
李全笑道:“可不是,據說那日她原本也是要路經國舅爺的莊子的,偏她身邊的嬤嬤舊疾復發,因為那個嬤嬤是她母親身邊的人,她便不肯撇下她前行,倒是因為這份難得的孝心免了滅頂之災。”
長興帝便笑道:“我倒認為她是個極有福氣的,便是真遇到那個場合,也必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李全是長興帝的心腹,知道長興帝的心思,既然丘如意是安世誠未過門的媳婦,自然是個有福氣的。
倒是劉太后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