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院裡亦是燈火通明,於氏正一臉怒氣地站在院裡訓斥眾人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上夜當差的,竟讓賊子進到家門了。”
眾人諾諾請罪,於氏抬頭看見女兒兒媳俱安然無恙,心下大安,火氣稍減,便道:“等天亮了,我再和你們算帳,還不快各處檢視去。”
一時眾管家帶著丫頭婆子小廝們打著燈籠火把四處檢視,就連柳蔭深處,百花從中,也來來回回幾遍地檢視。
於氏等眾人離去,才在兒女的攙扶下回正房安坐。
一坐下,於氏便忍不住悲從心生,嘆氣道:“你們父兄在京城做官讀書,把個家全交給了我。我這些年來一直戰戰兢兢地守護著這個家,沒想到竟還是出了這樣的醜事。幸好你們都無恙,不然我有何面目見你們的父兄,雖如此,到底有負他們的信任。”
丘如海忙笑道:“母親不必自責,說到底還是兒子在外院管得鬆懈了,這才讓賊子有了可趁之機。”
丘如意和王巧兒也各自出言勸慰。
於氏明白此時不是一味自責的時候,便暫時按捺,一時又聽說那賊子可能已經走到女兒院裡去了,不由越發的驚怒交加,一面著人好生守住院子,一面讓人提了那賊人,她要親自審問。
趁著去提賊子的空當,丘如意也向母親提出自己的疑惑來:“如今天下太平,民風淳樸,順陽城治安一向極好,這一兩年間,也沒有天災**的,怎麼好端端就出了賊寇來?而且還偷到官家裡來了,又是進了內院,如果沒有家賊裡應外合,看來那賊子定是高手了,依女兒之見,這必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王巧兒也道:“以兒媳看來,今天的賊子顯然是衝著如意來的,必和丘若蘭和劉婷二人有關。”
一時賊子被綁了過來,丘如意和王巧兒便避到屏風後面。
於氏早就積了一腔的怒火,喝道:“快說,你是何人派來的,欲行何事?”
那賊子起先還鴨子嘴死硬,只說自己家窮,餓得受不住了,這才跑來準備偷些值錢的東西變賣。
丘如海便使勁踢了賊人一腳,發怒道:“我朝律法,夜入民宅,主人可當場打死,無罪。你若再不說出實情,小心我直接讓人將你亂棍打死。”
那賊人猶自口硬,不肯吐實話。
丘如海也氣得狠了,真讓人將賊人拖了下去,幾十棍打下去,那人受不住,只得招道:“我是三國舅老爺家的護院,奉小姐之命,請丘家小姐去做客的。”
於氏聞言,氣得發懵,便讓丘如海執筆,將事情詳細寫下,然後讓那人畫了押後,暫留他一命,讓人帶下去醫治。
於氏母子幾人連夜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原本這事是該告官的,只是這事傳出去,未免給了人嚼是非的機會,如今正是丘如意和安世誠換帖的關鍵時候,便是盧國公府不在意,卻到底不是件吉祥的事情,未必不會影響到兩家的親事。
丘如意冷笑:“不吉祥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我們真能瞞過盧國公府?便是瞞過去了,做這弄虛作假的事情也實在沒趣。將來也是咱們的短處,再者說了,劉婷敢這樣害我,我可受不住這個氣,必要反擊回去。如果這事一放下,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有機會。再者說了,以劉婷的肚腸,此事不成,必不會罷休,只有千日作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於氏聽了,深覺有理,等到天一亮,便派人到順陽縣令那裡狀告劉婷。
順陽縣令接了狀紙,叫苦不迭,直道自己這兩年真是晦氣,自從來了順陽城無一事是順當的,真是和劉家犯衝。
前頭因為劉獻莊子上的賊寇一事,他被降了品級,如今卻又接到告劉婷的狀紙。
順陽縣令哪裡敢傳喚劉婷,最終依著師爺的主意,派人先去和劉家通個聲氣,讓他們劉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