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人家少爺,不能對任何不熟悉的人說自己的名字,我又不想騙她,所以我就沒說。”東方少涵說。
“嘖嘖,你這人真無聊,人家好心給你領路,你竟然連名字也不說,活該你找不到她。”歐陽若說。
說這話的時候,歐陽若表面平靜,其實內心非常激動。
很多年前,那時她還在上小學的時候,確實有一個兩岸三地聯合的夏令營交流活動在二崦附近的小河邊駐紮,那些孩子們都是有錢人家的,一個個穿得公主王子似的,讓二崦村的小夥伴們好一陣羨慕。
最重要的是,她至今也記得,她在離駐紮地很遠的地方,遇上了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西服的男孩子,他說著和江寧口音完全不一樣的國語,他說他迷路了,歐陽若最後將他帶回了駐地,但他卻一直不肯說自己的名字。但他卻又堅持要問她的名字,她心想你都不肯說,我幹嘛要跟你說實話,於是就信口編了一個名字:飛兒。
因為那時媽媽就叫她菲兒,所以音倒也有些像。
歐陽若一向不信命,也不太信所謂的緣份,但是她此時內心卻真是情緒翻湧,沒想到童年一幕他至今記得,更沒想到的是,命運在十多年後又將他們扯在一起。
冥冥之中自有天數,原來一切都早就安排好了。歐陽若心裡暗想。
“其實我後來也很後悔,我應該告訴她我叫少涵,後來我們家把家族企業由臺北遷到江寧,我心裡可高興了,心想終於可以找飛兒了,但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找遍了江寧所有叫飛兒的人,她們都記不起有那麼一回事,還有一個冒充自己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的,騙了我兩萬塊。”東方少涵說。
“那你怎麼知道她不是真的?”歐陽若說。
“飛兒頭頂有一顆烏痣,她說從小就有,而且人長大,痣也跟著長大,那個女孩頭頂就沒有痣,不過她確實是住那一片的。後來我知道她騙我,心想兩萬塊也不多,也就給她算了。”東方少涵說。
歐陽若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髮裡藏著的那顆烏痣,心想自己當年也真是夠蠢的,竟然跟他說自己頭上烏痣的事!
“這頭上有痣的人多了,叫飛兒的也多了,我看你這一輩子是找不到你的那個小初戀了。”歐陽若說。
“那也不一定,我在想,飛兒是不是後來改了名了?所以我才一直找不到她,不過那是一個美好的念想,就算找不到,我也會繼續,也不一定非要找到啊,尋找本身就是對美好記憶的儲存方式,也許真的找到反而會失望,事過境遷,物是人非,我漂亮的小天使說不定早就變成了一個相貌醜陋的村婦了呢,都說女大十八變,誰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子。”東方少涵說。
“這話要是我說出來,你得罵我了吧?既然你都知道物是人非事事休,你還找她幹嘛?”歐陽若說。
“蠢材,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麼?這尋找過程本身就是對那些美好的最好紀念。”東方少涵說。
“我知道了,你是現實中缺乏溫情和美好,所以就把自己關在那個美好的回憶裡,於你而言,飛兒其實不是一個姑娘,只是美好的記憶片斷,讓你覺得溫情的片斷,那是你為自己紡織的一個溫馨的夢境。”歐陽若說。
“有些道理,但也不全對,算了,你是大俗的人,和你說這些沒什麼意思,你去辦出院手續吧,我要出院了。”東方少涵說。
“你這麼急幹嘛?醫生說住院觀察兩天再說。”歐陽若說。
“一點外傷而已,觀察什麼呀?我還有公事要處理呢,對了,那個聲援你們歐陽家的宣告都還沒發呢,爺爺說要考慮一下,我要回去問他考慮得怎樣了。”東方少涵說。
正說著,忽然病房門開了,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穿著警服的人。
“你好,我們是北區警局的警官,我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