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總是強調我有求於你,大家是為了雙贏而合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說不定哪天宏星也會有讓我們幫忙的時候。”歐陽若說。
“是嗎?到我有求於你的時候,我也請你到這窮地方來吃飯。”東方少涵說。
“沒問題,你請我啃一饅頭也成。”歐陽若說。
兩人閒聊了一陣,東方少涵的電話響了,他接完電話就先走了。
本來想回歐陽家,但想想回去難免又要和甘葦那個婆娘爭吵,索性在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住下來,明天就是二崦村的雙親過世的三月忌日,二崦村的村民會集體祭奠亡者,歐陽致遠答應過歐陽若去二崦村調查那件事的,雖然現在歐陽致遠昏迷不醒,但歐陽若還是想去參加三月祭。
為了不引人注目,第二天一早,歐陽若就自己包了一輛計程車向二崦村而去,答應給計程車司機一千塊包一整天后,計程車司機也很滿意,一路上還不斷地哼著小曲兒。
此時盛夏已過,郊外秋意已現,樹葉開始發黃,已有蒼涼之感。離二崦村越近,歐陽若心裡越是愴然,想起逝去的父母,不覺就紅了眼眶。
二崦村的徵地果然停了,但很多大型的施工機械並沒有移走,很多房屋拆了一半,剩下一半。一些被打得稀爛的房屋上掛著‘黑心房開商不得好死’的白布橫幅,處處顯示這裡曾經發生過劇烈的衝突。
原來住過的老屋雖然也受損,但基本上沒有太過嚴重的損傷,歐陽若讓計程車司機大哥在村口的路邊等待,自己向老屋走去。
敲了敲門,並沒有人應,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房門並沒有鎖。
走進堂屋,看到裡面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些供品,一個大碗裡裝了一些米,米里插著三柱還在燃的香,旁邊是三張用硬紙殼寫的簡單牌位,一共有三張,分別寫著:亡父於連信之位,亡母唐綃之位,亡姐於菲菲之位。
歐陽若的眼淚猛地湧出,趕緊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應該是弟弟於勇寫的牌位了,會所出事後,警方認定於菲菲已死,將訊息傳給了於家,於家早年也是從外地遷來,在村裡並無親戚,於家夫婦和於菲菲一死,於家便只剩下於勇了。
今天是於氏夫婦三月忌日,於勇回家祭親,自然隨便也就將姐姐於菲菲的牌位寫上,想到於勇孤苦一人,寫這些牌位時肯定也是痛斷肝腸,歐陽若便心如刀絞。
歐陽若跪了下去,向著父母的牌位和自己的牌位磕頭。
這時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歐陽若趕緊將墨鏡和口罩戴上。
回過身來,看到一臉悲傷和愕然的弟弟於勇。
於勇已經長成大小夥了,只是身材較瘦,五官俊秀,氣質文雅,眼睛紅紅的,還略有些腫,應該是昨晚哭了一夜。
“你是誰?跑到我家來做什麼?”於勇問。
歐陽若一路上都在考慮著如果見了弟弟,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其實沒有死的真相,按現在的情況來說,不把真實情況說出來,那當然最為保險,但是她又不忍心欺騙自己的親弟弟,於家遭此橫禍,於勇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歐陽若實在不想瞞他。
“其實我……”
歐陽若的話還沒說完,門又開了,二崦村的村長羅三炮和另外兩個衣著整齊的男子走了進來。
歐陽若硬生生地把自己沒有說完的話嚥了下去。
“小勇,市裡的領導來看你來了。”村長羅三炮諂媚地笑道。
既然是領導,那應該就是上面派來安撫二崦村百姓的了。
於勇還是個學生,自然不通人情世故,只是愣愣站著,也不懂得向領導們問聲好。
歐陽若沒想到於家會有客人來,這個時候也不好向於勇說什麼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