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淡淡道:“旁人做甚自是與我無關,但要牽扯到煙兒,只怕左某斷不能袖手旁觀。東風儘管說來。”
東風大笑一聲,望著我笑道:“你可記得那夜我來時衣杉襤褸,渾身血汙?”
我頷首,笑道:“若旁人如此落魄,我自是甚為緊張,只是你一貫如此冒失,不將自個身家性命放在眼裡,那般落魄倒也正常。”
東風笑道:“若只論與旁人交手倒也算不上甚大事,只是你可知那日與我交手者為何人?”
我頓時醒悟,向吳申看去,他一派儒雅之相,而那賈誼更是單薄得緊,看來不似行惡之人,便苦笑道:“每人均有兩副面孔,如煙看不清也猜不出。”
東風壞壞一笑,撫摩著腰間大刀道:“我生平與人交手無數,數那次最為驚訝,吳公可能猜出是何人?”
吳申眼神閃爍,沉默半晌道:“公子與我家代王交情甚佳,怎還如此苦苦相逼?”
東風冷哼道:“代王斷不會派官兵四處打探煙兒並監視醫館,你如此善做主張,究竟為何居心?”
我一驚,冷冷向吳申看去。
吳申大驚,長跪起,道:“先生、姑娘,吳申並無惡意,只是想姑娘出走這許多時日,怕生了甚事端,便自作主張私自派手下打探如煙姑娘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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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冷笑道:“那深夜盤踞於此村又是為何?”
吳申一愣,半晌才道:“如煙姑娘雖已不再是吳申主母,但仍算得上是半個主人,我自是要保全她。”
東風冷哼一聲,站起,指著吳申的鼻子道:“代王早已放下,你這條狗卻還放不下麼?只要煙兒過得逍遙,她隨了誰均由她說了算。就你手下那點粗淺功夫,又怎是先生對手?還妄想將先生擄去?哼哼!先生一直未點破爾等,乃是給代王留了顏面。若非我當日出手教訓,只怕爾等當夜定會夜襲先生,擾了煙兒好興致。”
我驚慌站起,擋在師兄身前,彷彿生怕他們誰會立刻對師兄不利一般,顫聲對吳申道:“你竟會使出這手段?妄我尊你為先生。”
吳申恐慌,站起,苦笑道:“姑娘誤會了,今日吳申前來便是想與姑娘說個明白。在下雖有心要姑娘侍奉代王,但這風月之事旁人自是勉強不得。何況姑娘一貫與旁人不同,更是受不得旁人左右。只是吳申見姑娘隨了先生,心下甚是為代王不平,當夜只想請先生走一趟,說個明白。”
東風冷哼道:“你可曾想過,若代王得知你如此作為,會如何處置你麼?”
吳申嘆息道:“得罪了先生與姑娘,代王自會盛怒而處置吳申。但吳申只為我主。代王的心事吳申全知,雖放了姑娘出府,但卻仍對姑娘情有獨鍾,成日念著姑娘的百般好……如今代王仍不知姑娘隨了先生……吳申不忍看代王為了姑娘而受盡相思之苦,只想找先生問個明白,若真與如煙姑娘情投意合、欲結百年好合,那吳申還想請先生去與代王說個明白。”
我聽到此處,大致已明白了事情始末,怒氣直衝上腦門,冷笑道:“代王?你家代王有何資格來管我之事?我問你,我如今是他何人?是姊是妹還是夫人?若我不嫁旁人,他能予我什麼?是名分還是地位?是專情還是寵愛?”
“這……”吳申語結,半晌才嘆息道:“不錯!姑娘所言不錯,代王是無資格,也並未要向姑娘討說法,而是吳申想懇請先生前去勸勸代王,莫要再惦記姑娘了,可好?”他含淚起身跪倒當地,叩頭泣道:“如今代王整日茶飯不思,短短兩年多竟已憔悴得不成|人樣,更不想那些治理地方的大事……”
師兄淡淡起身,扶他道:“你這是做甚?”
吳申啜泣道:“先生若不答應走此一趟,吳申便不起來!”
師兄臉上竟有不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