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是這個姓秦的先動的手!”有人躲在人堆裡喊,“應該處罰他!”
“對!”
“對!!”
原本靜下來的男生們面面相覷,看到有人帶頭,便開始此起彼伏地壯聲支援。
就算紀東歌是這姓秦的小子的學長,要偏袒他,那也得看看民意不是?
夏家都不可能在這個學院一手遮天,區區一個學生會會長更是別想。
“你是無緣無故打的他麼?”
淡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紀東歌沒有看秦尚遠,反而扭頭,淡靜地看向愣在原地的眼鏡小子。
對上目光的瞬間,眼鏡小子心頭一個冷顫,隨後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該死。
紀東歌的眼神平靜又淡漠,看上去就是一個極度自律學習還巨好的優秀學生。
可優秀學生偏偏能看得人心裡發毛。
“你問他。”
秦尚遠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不是,最好讓那眼鏡小子自己承認。
“威脅人算什麼!就是你先動的手!”個子有些瘦小的男生從人堆裡擠了出來。
秦尚遠虛起眼睛,男生的胸口彆著徽章,那副倒黴樣秦尚遠可再熟悉不過了。
學生會巡事部的幹事,林雨生。
林雨生手上的繃帶已經拆了,但頭上還留著一些紗布。
看這囂張的氣焰,估計上次在食堂給他的下馬威,還不夠讓他長記性,這個時候站出來要藉著官威壓人了。
“紀主席我作證,這位同學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林雨生拍著胸口,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隨後他伸手看向周圍的學生,“大家說是不是?”
“是!”
“對!人說了幾句話,他嫌吵就動手打人!”
“我作證!”
“我作證!”
......
男生們紛紛舉手,這場詭辯有了領頭人,心中本就有怨憤的學生這下可收不住了。
靖魔堂這麼大片地方,離講壇又那麼遠,眼鏡小子當時到底說了什麼,還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就是閒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啊,怎麼了?還不允許人說話了麼?
“真是純粹的惡意啊。”
秦尚遠眼角微微抽搐,目光逐一掃過那些舉手起鬨的人。
其實站在這裡的幾乎都是新生,比起已經在這所學院中度過兩三年的學生來說,剛來學院的他們對陸星野根本就沒什麼概念。
所謂的“災星”一說也是人云亦云。
而他們對於秦尚遠的怨憤,自然也是恨屋及烏。
這些人其實根本不清楚秦尚遠、蘇柏或者夏薔柔是誰,也根本不會想要去了解他們是怎樣的人。
這些人之所以能像現在這樣理所當然地扯謊、誣陷、栽贓,或許只是因為這樣抱團更有安全感,又或許僅僅是因為好玩。
詆譭一個人有時候其實並不需要什麼理由。
唯一能稱之為“理由”的,也許只是道聽途說而來的一些荒唐謠言。
“你作證?”
紀東歌不著痕跡地抬眉,他緩緩走到林雨生面前,居高臨下地投出冷漠的眼神。
紀主席高大的影子壓了過來,林雨生站在原地不敢動,他嚥了口唾沫,眼神躲閃著點點頭。
“嗯。”林雨生強撐著說。
“那你能對著你胸口的白陽徽章發誓,你每一句都說的是真的麼?”紀東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