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病根傷了根本,又日夜操勞後宮瑣事,身體一步步被拖垮了,只能溫養不能根治。
晏雲睿走近太極宮之前,屏退了想要上前稟告的宮女們,緩步走近了屋內。
慕容皇后靜靜地坐在窗邊,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在那病容下依稀能尋見一絲皇后康健時的光彩,四十歲左右的年輕,臉上除病容外並沒有太多歲月留下的痕跡,只是曾經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眸,如今卻黯然無神。
眼見自己的髮妻竟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樣,這是陪了他二十幾年的髮妻啊,晏雲睿心間一痛,快步走上前替她披好掉落半截的毛毯。
“皇后怎麼不躺在床上好生歇息?”
慕容皇后才回過神,想要起身向晏雲睿行禮,卻被晏雲睿按住了身體:“皇后身體不適,你我夫妻之間不必多禮。”
“臣妾一直躺著,身子都躺軟了,就想著起來坐一會。”慕容皇后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多謝陛下還記掛著臣妾,時時過來探望,只是臣妾的身體,臣妾自己知道,怕是快行將就木了臣妾”
晏雲睿快語打斷:“皇后這是說的哪裡話,朕已經命御醫替你尋最好的藥來溫養身體,不要多想,好好調養。”
慕容皇后又是一笑,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話:“陛下,臣妾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著兩個孩子成家,太子性子向來沉穩,素來也與臣妾親厚,他最近或許太過於憂心臣妾的病情失了些分寸,說了不恰當的話,或者做了不合適的事,還望陛下看著他一片赤誠的孝心,不要太過於責怪他。”
“還有朗兒那孩子,性子機敏,仗著寵愛也頗有些驕縱,倘若日後他犯了錯,也請陛下多顧念父子情誼,不要太過於苛責。”
“最可憐的便是臣妾的小五他還那麼小,陛下答應臣妾一定要好好教導小五,好嗎?”
晏雲睿神色複雜,面對皇后託孤似地言論,他想要辯駁卻無能為力,嘴唇幾張幾合最後只能艱難地吐出一個“好”字。
“多謝陛下,如此臣妾也能安心了。”慕容皇后地眼底爆發出一瞬間地光彩,但很快又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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