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禍事。”
“一群毛頭小子,竟做出如此惡劣的行為,簡直荒唐,將朕頒佈的法令置於何地?戶部侍郎張懷蒼就是這麼教導兒子的嗎?”
晏雲睿怒罵出聲,周遭的太監宮女們面露驚恐,身體不由得顫抖了起來,足以可見天子一怒,威懾力十足。
見下首的謝觀依舊神色自若,晏雲睿平復了一下情緒,再開口時已然正常:“想必謝卿已想好了對策?”
“陛下,雲鹿書院乃是您欽定的試點書院,老臣絕不允許有人破壞,故早已擬好了退學令,責令以張永安為首的那幾名學生退學,以儆效尤。”謝觀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殿內卻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過了半晌,晏雲睿才緩緩開口:“朕記得張懷蒼之子張永安,似與慶予那孩子關係甚好,兩個死小子雖都咬死是對方的錯,但朕也年少過,兩方打賭不過也是孩子之間的玩鬧,慶予那孩子的腿昭月先前在朕面前哭,朕也實在是無可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
謝觀倒底是兩朝元老,經歷了多少風雨,如今還能地位穩固且安然站在兩儀殿與天子議事,眼色更甚於常人,立馬拱手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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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以為如何?”
能有如此通透的臣子就是省事,晏雲睿原本凝重的面容有所緩和,語調也柔和了不少:“都是孩子間的打鬧,朕兩邊都會有所處罰,只慶予那邊卻也吃了虧,他的腿一時半會也好不了,身體遭了罪,要是心情再不好,朕實在是無法與昭月那丫頭交代,不若這事你口頭批評一下,便就此作罷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再有,那些被欺負了的寒門子弟,你也替朕好生安撫,切莫耽誤了學業。”
謝觀年少時也出身微寒,太明白寒門學子的艱難處境了,他默了默拱手行禮,不卑不亢道:“陛下,寒門學子進書院本就不易,就算安撫幾句也並不能撫平他們之前受到的傷害。”
“朕知道謝卿你有愛才之心,但朕也有難處,如果再不安撫一下慶予那小子,昭月怕是隔三岔五就要來宮裡鬧,朕也十分為難啊。”
“陛下,故老臣需回去查明真相,無論是誰的過錯,您只要秉公辦理,必定會得到昭月公主和寧王殿下的諒解。”
“謝卿,你也到了花甲之年,想必已是兒孫滿堂,都說情理,情理,情在前,理在後,如若對家人只講法理,不留情面,勢必會傷害至親之人的心啊!”
“可是陛下”
謝觀還欲據理力爭,卻被晏雲睿高聲呵止:“好了,朕心意已決,謝卿不必再多言。”
謝觀在心中暗歎一口氣,道:“是,陛下,老臣回書院後會好好安撫那些學子,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晏雲睿點頭:“準。”
他右手按住突突的太陽穴,眼前緩慢後退的老臣自他父王創立晏國就一直在朝堂上,為社稷鞠躬盡瘁,這一份忠心毋庸置疑,可你覺得他通透時,又馬上展現他那固執死板的一面,著實令人頭疼。
但他終究是肱骨之臣,不能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傷了君臣之間的和氣,在他快要轉身出去時,晏雲睿出聲叫住了他。
“謝卿,你也許久沒有見太子了,不若這幾日留在東宮,替朕考察一下太子有無荒廢學業。”
“是,陛下。”
:()書院朝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