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手中的書突然被抽出,而那書上的文字,此刻正定格在某個穿衣解帶,且脖子以下全部禁止的動作畫面描述中。
她緩緩抬頭,看向身側黑著臉地晏卿塵,嘴角的笑僵硬地定格在原點,不上不下。
晏卿塵左手握緊拳頭放在背後,努力剋制著揍人的衝動:“你平時就看這些這些汙穢之物?”
“也沒有”白芷心虛地低下來頭。
就說她從小到大不能在人前乾點出格的事,總能被抓包,此時她能感受到頭頂上如炬的目光。
兩邊的情緒都在醞釀著。
氣場微妙變化,白芷搶先在晏卿塵張開口說話之前,十分慫的認錯了。
“晏哥,我錯了。”
晏卿塵一口氣梗在了胸口,往下壓了壓:“你錯哪了?”
“我錯在身為書院學子,應當行君子之風,不該看如此不堪入目的書,哪怕只是偶爾消遣也不行。”
認錯態度十分端正,從小到大習得的本領。
既然對方都已經知道錯了,晏卿塵也無法再說些什麼,只將那手快速合了起來,放在了身後。
“你這書我沒收了,念在你知錯了,那就罰抄三遍道德經,明晚交給我。”
白芷眼前一黑,“啊?三遍?”
“嫌少?那五遍。”
“不不不,不嫌少,我明天晚上一定會將三遍謄抄好的道德經奉上。”
晏卿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了書案前坐下,將那套著《周易》外殼的“汙穢”之書放在了一旁。
低氣壓撤去,白芷鬆了一口氣,認命的挪到書案前,拿出道德經抄寫起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第二日
上早課時,謝觀過來巡視了一圈又離開了,白芷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書案上睡了過去,直到下課鐘聲響起,她才迷迷糊糊清醒了過來。
慕白斂好奇的湊了過去:“阿止,你昨夜是去當賊了嗎?上早課睡得那麼死,不怕謝老頭來個回馬槍啊?”
白芷打了個哈欠,眼淚浸溼了眼眶,揉了揉眼睛終於醒神了,暗自瞅了一眼晏卿塵,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低聲道:“惹晏哥生氣了,抄了大半夜的道德經。”
“你幹什麼了?”慕白斂還聽興奮了,他上下左右打量白止,沒見到明顯的傷痕,心中略有些憤懣:“我就說晏哥偏心吧,文哲還不信。”
“什麼偏心?”白芷不解,現在不是在說她的事嗎?
“要是我犯事,晏哥早就上拳腳了,你倒好只是簡單的抄書。”
白芷捂著胸口,做心痛狀,痛心疾首的模樣甚是誇張:“慕白斂,你沒有心,我這明晃晃的黑眼圈,是我逝去的生命啊。”
晏卿塵瞪了白芷一眼:“再貧嘴加兩遍,去膳堂吧。”
“晏哥說的是。”白芷站起身,狗腿的跟了上去,慕白斂撣了撣身上的雞皮疙瘩。
膳堂內,文哲早已佔好了座位,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近日來,學子們見晏卿塵不似傳言那麼暴躁易怒,更無隨意打人的癖好,只要小心不衝撞他們,平時也不再刻意躲著他們。
三人坐下後,文哲敏銳地察覺到白芷狀態不太對,關切的問了一句,白芷朝慕白斂歪頭示意,讓他說。
文哲聽到最後只得無奈搖頭,惹了卿塵生氣,他也沒辦法,只能向白止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唉,你們聽說了嗎?最近盛安城又有新鮮事。”
“什麼事?這些日子夫子們佈置了太多課業,我都沒時間打聽這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