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寧王府之後,白芷覺得自己早上在文府浪費了表情,完全沒有可比性。
晏卿塵將她交給管家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徑直走了。
那管家年歲約莫四五十,模樣很是和藹,笑眯眯的看著她,語調也格外恭敬:“小郎君,您隨我來吧,客房在景苑。”
“好,有勞您帶路了。”
“我姓申,小郎君叫我申叔就行。”
白芷聽話的叫了一聲申叔。
申管家帶著白芷在王府內穿行,走過各個迴廊,天色暗沉,只一盞燈籠領路,如果不是極其熟悉王府地形,怕是會迷路。
“小郎君,冒昧問一句,您是怎麼跟世子相熟的?”他聲音雖然輕柔溫和,但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突出。
“我們都是雲鹿書院的學子,久而久之就混熟了。”
白芷說的委婉,不代表申管家想的含蓄,自家世子是什麼德性,他能不知道?能入了他的眼的,必然是有幾分能耐的,但見客人並不願意多說,他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便沒再多言。
申管家帶白芷到了客房,也是白芷來的突然,沒有提前招呼,客房並沒有派專門值守的侍女,他拿出火摺子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小郎君,今日且先講究著住下,明日如若有需求儘快向前來伺候的下人提,我就先走了。”
白芷客氣了道句謝,送他出了門,王府的客房雖不常有人來居住,但卻打理的一塵不染,只是現在已經深夜了,這一整天著實累著了,她也顧不上欣賞,脫下外衣倒床不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寧王府上下就傳遍了,世子帶回來了一個陌生小郎君,這些年晏卿塵在盛安城的名聲,大家有目共睹,世家大族無人能入他的眼,小門小戶又無甚膽量,這些年也就只有一個慕白斂和一個文哲,常伴他左右了。
寧王妃甚是好奇這個小郎君倒底是何模樣,被侍女服侍完梳妝,拉著寧王就要去景苑客房。
寧王一把拉住了她,勸道:“愛妃,你慢點,這裡是寧王府你還怕他跑了不成?哎呀本王的腰”他只感覺腰咯噔一下,閃了。
“愛妃,愛妃快扶著本王,本王的腰閃了”
寧王妃被他弄得一臉掃興:“就你這老胳膊老腿,能頂什麼用?”
“算了,你們扶好王爺,本王妃自己去。”
“是,王妃。”
寧王妃甩開了不頂事的王爺,徑直向景苑走去,不巧的是,晏卿塵正迎面走來,他瞧見自家母妃行色匆匆,身邊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趕緊迎了上去。
“母妃,您這般模樣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要事?”
“阿垚,你來的正好,聽說你昨日帶回來一個俊俏的小郎君,母妃好奇的緊,正準備去看看呢。”
晏卿塵無奈了:“就為這事?您身邊的侍從呢?”
提到這事,寧王妃神色一變,埋怨道:“還不是你父王不頂用,沒走幾步就喊著腰扭了”
她看著眼前兒子無奈的神情,又好奇問:“你與那小郎君當真只是在書院認識的?就你那脾性,除了慕家那傻小子,還有文家的呆小子能跟你相熟,其他人怎麼敢和你做朋友?”
“母妃”
“好了,不問你,我自己去看。”寧王妃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扭頭問:“阿垚,你去不去?”
“不”晏卿塵剛準備拒絕,但腦中立馬浮現了白止表情豐富的臉,又改變了主意:“陪您去,以防他因不認識人,而衝撞到您。”
彼時白芷剛從睡夢醒來,舒心的伸了個懶腰,王府的床真是太軟了,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
門外候著的侍從早已候著了,聽到裡面傳來動靜,開口詢問:“小郎君,您可否需要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