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晏卿塵來說,無疑是糟糕的,因為先前的訓練,他即便是睡覺也會下意識警覺,稍有動靜就會甦醒過來,夜半實在是被鬧得睡不著時,心中不由得升騰起難以言喻的躁意,想要給慕白斂和那什麼林崇一人來一拳
但晏卿塵理智很快回籠,倘若日後他要進軍營,環境只會比現在更為惡劣,只能忍耐。
零零碎碎的睡眠,讓晏卿塵腦袋有些許沉悶,直至天色微亮時營帳內才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這才沉睡了過去,只感覺沒睡多久公雞打鳴一聲接著一聲,又見他喚醒了。
晏卿塵帶著無邊的躁意睜眼,不料卻對上了白止溼漉漉的眼睛,清澈的眼眸帶著溫和地笑意,好似在期待他甦醒。
“晏哥,早啊。”
沙啞軟糯地語調似撒嬌晏卿塵心尖猛地跳動,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在對面疑惑地目光中,側過身子躺平,並抬手擋住了自己地雙眼,道:“早。”
聲音沙啞低沉,氣息短促與手背相接的臉更是略微發燙。
白芷以為他還沒睡醒,自顧自地躺平伸了一個懶腰,快速坐了起來穿衣服,一見除她以外地所有人都在賴床,只好喊道:
“快起床了各位,再不起床要遲到了遲到了謝夫子可要懲罰了。”
“啊,謝老頭真煩。”
慕白斂一把掀開了悶頭的被子,不情不願地在床上翻滾,一旁地文哲和林崇都坐了起來,他就是下不定決心起床,還是文哲看不過去,抓住慕白斂的衣領一把將他拽了起來:“好了,快起吧。”
至於晏卿塵不用別人催促,也沒人敢催他,待臉上熱度降了些就自覺起了身,只是在五人都端著木盆去打水洗漱的路上,他故意落後了半步,目光一直放在白止身上
腦中又閃過許久以前沒收的那本書中描繪的兩男子不堪的畫面起初他以為白止有特別的愛好,但白止又與褚悠悠舉止親暱
可是為何見到兩人親密他心中如此不滿?他只是將白止看作應當寵溺的弟弟罷了
他絕不可能有那等難以啟齒的偏好一定是太過於親密所致,或許他該與白止保持一定的距離,說不定一切就恢復原狀了。
晏卿塵暗暗下定覺心,只是下一瞬他抬頭便看見晶瑩的水滴自白止的白淨細膩地臉頰滑落,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漣漪,一時驚覺白止的臉那般小,好似只有一個手掌大
“晏哥晏哥”由遠及近的聲音在晏卿塵的耳邊響起,回過神來時發現那個撩動他心絃的人竟站在了他眼前,好奇的看著他。
晏卿塵下意識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動作,故作鎮定問:“做什麼?”
白芷笑道:“沒事我看你不動,還以為你洗完了。”
“嗯,快了。”晏卿塵胡亂抹了兩把臉,冰涼的水總算是讓他稍微鎮定了下來。
他方才定是魔怔了看來必須得保持距離了。
第一日,遲到的果然不在少數,但卻沒人敢不到,念在初犯,且人數眾多,為了不耽誤後面的進度,謝觀只是口頭批評,並且告知那些遲到的學子們,倘若明日再遲到則早上不許吃東西,一直餓到中午才能同大夥一起吃午膳。
有人存在僥倖心理,認為一頓早飯不吃不會死人,但當所有人正式領了鐮刀下地收割時,體力消耗之快,才發覺這事並不簡單
白芷小組被分配了一畝地,今日的任務便是將那些穀子全部收割完,並且將穀穗全部堆到靠路邊的田埂上,方便負責運輸的學子們集中收穗。
慕白斂率先跳下了田地,終於實物操作了,他十分興奮,抓住一把谷梗順滑的割了下來,遂舉起稻穗得意道:“阿止,我就說這事難不倒我,你快下來,咱們比賽看誰先收割完。”
“好”白芷好笑搖頭:“我這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