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最早之前的夢境,安子謙如果真的奪位成功,她被一劍穿心,晏國敗落,身邊的這三人沒一個落得個好下場,勢必要想辦法阻止他。
安子謙無非就是想要攪亂當前的局勢,套用他自己說的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局子才開,那漁翁是誰還不一定呢。
原書中並沒有提到過太多背景,關於太子、寧王和恭王她都知之甚少,眼前的三人雖知曉全貌,但她也不能貿然自爆,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彌補,白芷自覺沒有那個腦子玩的過別人,或許等他們嘴裡的造勢起了,她能旁敲側擊一番,於是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
“抱歉,昨夜做了個噩夢,晃神了。”
慕白斂好奇問:“什麼噩夢?瞧把你嚇得,大老爺們,膽子也忒小了。”
白芷翻了個白眼,不做回應,而是看向晏卿塵:“因著昨日王爺讓申管家查人,我夢到是有人故意下藥,陷害王府,導致我們所有人都下了大獄。”
文哲安慰道:“不過這只是個夢,也沒有人有膽子敢陷害王府。”
晏卿塵點頭:“即便是陷害了,也無人敢抓你下大獄的,你且放寬心。”
“就是就是,還有將軍府和我爹呢。”慕白斂拍著胸脯,這時倒是不煩自己的老頭了。
白芷開心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我倒真覺得此事不尋常。”文哲認真道:“先說這疫病發的毫無根據,再說只王妃一人染病,就算申管家抓到了人,依我多年替我爹找線索來看,這人多半是顆棄子。或許是希望引起某些爭端?”
不得不說,文哲的十分敏銳,這令白芷十分佩服,她在一旁點頭附和。
晏卿塵剛想說什麼,卻有侍從快步走來:“世子,王爺叫您去書房。”
“好,下去吧。”
晏卿塵站起身,對三人道:“我去去就回。”
書房內
寧王站在書案前,提著毛筆,一筆一劃寫著,筆鋒如流水般流暢,字形蒼勁有力,收筆一個靜字赫然躍入紙面。
見字如見人。
晏卿塵敲門而入,寧王放下了手中的筆。
“阿垚,你可知今日早朝可謂是相當精彩。”
晏卿塵自顧自在一旁圓桌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旁邊的空位上,寧王順勢走了過去,端起抿了一口。
“司天臺少監何力銘稱,近日夜觀天象,盛安疫病乃是因太子協理政事所致,慕容家的人便與其爭辯了起來,那少監引據論典時還扯上了你母妃。”
晏卿塵皺眉:“父王您”
“我當然沒有應承,蕭彥做個和事佬出面,被褚世南參了一本,狀告他對於疫病之事處理不力,差點讓兩國使團的人也染了病。”
“何力銘話鋒一轉,開始捧起齊王,稱齊王乃天降紫薇星。”
晏卿塵:“可是最近陛下給司天臺壓力了,如此編排,難道不怕天子一怒?”
寧王:“陛下近日越發偏愛齊王,諸位大臣都看在眼裡,何力銘這般說法有幾分真幾分假並不重要,且齊王與太子一母同胞,慕容家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
晏卿塵:“這明顯就是挑撥離間,太子賢明,應當不會在意。”
寧王:“太子在不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齊王和底下的人怎麼想,時也,勢也;正逢其時,恰逢其勢。”
晏卿塵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書房內的對話。
正逢其時,恰逢其勢。
他們寧王府一直以陛下馬首是瞻,他一直佯裝紈絝就是為了不引起陛下的猜忌,如今卻有人想要打破這個平靜。
奪嫡,繼承大統,他不明白一直困於深宮中,掌握著無上權勢。卻又不得不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