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塵在睡夢中隱約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要是在以往他很快就能清醒過來,但在酒精的麻痺下,他掙扎了許久才睜眼,恰巧看見白止撩開帳簾的背影。
是阿止去小解嗎?晏卿塵迷迷糊糊想著,睏意驅使他又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他又突然驚醒過來,發現旁邊的床鋪依舊是空的,去方便需要這麼久嗎?擔心阿止醉酒出現什麼意外,他趕忙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裳在營帳外尋找白止的身影。
可在營帳附近都找遍了,甚至叢林裡晏卿塵也找了一點白止的影子都沒有,他回到營帳內,站在白止的床前點燃了火摺子檢視床上的痕跡,被子隨意擺放著,床尾的包袱似乎動過,他努力回憶著,方才白止出帳篷時,手裡似乎抱著一團東西,再看向他散開的包袱,晏卿塵腦中上過一個念頭,他莫不是一個人去了溫泉山洞,可醉酒者不能獨自洗澡,更不能泡溫泉。
白止定是喝酒喝糊塗了,日後再也不能讓他這麼喝了,晏卿塵在心中暗下決心,與此同時心也被一下子被提了起來,他祈禱著白止不要出事,腳步越來越快朝溫泉的方向趕去。
在趕往溫泉山洞的途中,晏卿塵腦中無數念頭閃過,倘若白止出現意外了怎麼辦?如果他再也無法看見那麼鮮活的一個人了又該如何?他確定自己十分在意白止,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已經看到了山洞,箭步衝了進去,側著身子儘快經過了窄道,儘管已經氣喘不停,晏卿塵還是第一時間掏出了火摺子,一邊呼喊白止,一邊尋找他地身影。
“阿止阿止白止你在哪裡?”
突然,一個灰白的身影出現在晏卿塵的視線中,正是白止無疑,他此刻正衣著整齊的坐靠在溫泉邊的大石頭,胸膛有規律的起伏著,睡得正香。
晏卿塵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安心過後就是一陣惱怒,他快步衝上前一把抓住白止的衣領,大聲喚道:“白止,醒醒。”
白芷先前搖搖晃晃來到溫泉山洞,在溫泉裡舒舒服服泡了一會,只是越泡越困,腦中警鈴大響,她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爬回了岸邊穿好了衣裳,剛洗完的身體溫溫軟軟的很是舒適,在酒精和睏意的雙重作用下,她靠在大石頭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石頭上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量,白芷睡得正酣暢,就被一陣大力搖動,耳邊還有人在大聲呼喚著她,躁意自心間升騰,她不耐煩的伸手想要打掉煩人的聲音,不料伸出的手卻被某雙溫熱的手鉗制住,呼喊聲更大了,實在是惱人,她煩悶的囔囔了一句:“到底是誰啊,擾人清夢。”
晏卿塵氣笑了,他因為擔心眼前人的安危,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到處尋人,人家卻在這裡安然無恙的呼呼大睡,不僅要驅趕他,還怪罪他擾人清夢,他深吸了一口氣,壓著脾氣低喊道:“白止,我是晏卿塵,再說一遍,快點醒來。”
“誰?晏卿塵”白芷腦中檢索了一遍,後知後覺的慌張起來,她猛地睜眼果然對上了晏卿塵那張慍怒的臉,心道完了。
“晏哥怎麼了?”白芷吞了吞口水,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怎麼了,你看看這是在哪裡?”晏卿塵冷著臉。
隨著晏卿塵的話音落地,白芷腦中的記憶就已經回籠了,但她還是乖巧的左右環視了一圈,故作吃驚道:“啊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晏卿塵冷笑一聲,就這麼看著眼前的人演戲,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白止,這傢伙眼珠子軲轆轉總沒想什麼好事。
“行了,別裝了,快拿著衣服起來隨我回營帳吧,再晚一點天都要亮了。”晏卿塵站起身,同時伸手一把拉起了還坐在地上的白止。
白芷拍了拍衣裳,然後跟在晏卿塵身後向外走去,同時乖乖認錯:“晏哥,我錯了。”
晏卿塵走在前面,嘆了口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