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卑職是太醫院劉正,不知旭王殿下有何吩咐?”
元烈將板子丟給他,大聲地道:“你既然是太醫,便驗一驗這板子有什麼蹊蹺,我瞧著上面的銀光,怎麼覺得不對啊!”此時,清平侯的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滾滾,他心頭一陣陣的惶恐。溫歌瞧著自己父親的面色,覺得有些不對,便悄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好嗎?”
清平侯轉頭望著自己的女兒,目光之中卻露出了無限恐怖之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劉正仔細地看了看那板子,又將那銀光悄悄地摸了摸,在上面刮一刮,搗鼓了半天,面色突然變了。他低聲地向元烈說了幾句,元烈卻微笑道:“把話說出來!讓所有人都聽見!”
劉正額頭上也是出現了冷汗,他沒有想到,今天不過是來弔唁,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早知道剛才旭王元烈說要叫太醫的時候,他就不要那麼多事,走出來幫他驗這板子。他偷偷地看一眼太子,面上掠過一絲驚疑,口中大聲地道:“這板子上有劇毒!”
元烈冷笑一聲,道:“大家聽見了嗎?劉太醫說這板子上有劇毒!”
“劉太醫,你把話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子不禁揚眉厲聲問道。
臨安公主的面色卻是微微的一變,目光異常冰冷。
劉正口中說道:“這上頭是一種劇毒,若是用這板子用刑,那麼毒藥便會透過和人皮肉的接觸,從人的毛孔滲入到面板,再進入血液,發生作用,若是剛才郭公子受了刑,必然會中毒,六個時辰之內便會發作,變得呼吸困難,外表看來卻像是受了風寒,一般人絕對查不出什麼異樣,但再過六個時辰就會一命嗚呼!”
元烈冷笑兩聲道:“看來是有人想要當著咱們的面,要了郭公子的命!清平侯,你作何解釋!”
清平侯已經是汗如雨下,他嚥了嚥了口水,顫聲道:“旭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元烈卻並不相信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愈發顯得晶亮逼人道:“護衛是你家的,這板子也是你家的!難道說,你會不知道這板子上有劇毒嗎!?你當我是傻子,還是以為這大廳裡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任由你愚弄?!”
李未央心頭掠過一絲冷笑,原來臨安公主光是誣陷郭敦還不放心,預備著等他落實了罪名,再將他殺人滅口!這樣一來,還可以說他是在獄中因為恐懼懲罰自盡而死,真正坐實了他對皇家大不敬的罪過!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十二個時辰,那就是整整的一天,要是剛剛元烈沒有阻止。那麼明天這個時候,郭敦已經被人冠上了畏罪自殺的罪名了。
元烈大笑一聲道:“太子殿下,看來這起案子之中,情況十分的複雜,若是郭公子真的有罪,那又是什麼人在板子上下了劇毒,非要他的性命不可呢?依我看,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又深怕留著郭公子,將來再被翻供,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他送命呢!”
太子冷眼看著清平侯,道:“清平侯,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平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太子殿下,我……我真的是不明白,這板子上究竟是被何人下了劇毒。”
元烈看也不看他,聲音裡有一種森冷道:“林大人,剛才你若是一頓板子下去,郭公子可就要送了命了!難道你刑部向來就是如此問案的?可見這麼多年來,你問的案子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
林山不禁站起身來,躬身道:“旭王殿下,剛才是我莽撞了。”他其實哪裡知道這板子上下了劇毒呢,現在被人當眾拆穿,他反倒成了幫兇了!對面的齊國公目光之中已經流露出一絲殺機,想到對方在戰場上的殺伐果斷和如今的隱忍……他心頭掠過一絲恐懼,只覺得這一團迷霧越來越濃,讓他也不敢沾染……他不禁道:“既然如此,這案子……還是,請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