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上總有一個梗,無法解開。
以前,他將自己身為暗衛的職責看得比生命重,如今,多了一個麟兒,他也將與她之間的愛戀看得生命重。
而他現在就在這兩樣之間徘徊,孰輕孰重,難以抉擇……
另一邊的葉珍眸中已盈滿淚,怕在眾人面前露出醜態,成了笑柄,她連忙從懷裡扯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溼潤。
被她捧在手心長大的兒子如今終於嫁做人夫,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她此生算是了無遺憾了。
只需等辰兒誕下孩子,她就可以抱上自己的外孫了,以後再不用羨慕別家能抱上外孫的。
“夫妻對拜——”
聽到這聲,洛安和葉逸辰身子均猛然一震,同時轉向對方,攜著赤誠的愛戀,朝著對方拜了下去。
終於禮成,葉逸辰被送入洞房,洛安繼續在外應酬,由於心情好,她眉眼間都帶著笑意,更為她的面容添了幾分神采。
鳳熾天身為帝王,事務繁多,喝了杯喜酒,留下豐厚的賀禮,就回了宮。
含玉自然得跟著她,臨走,他回眸看了眼洛安,見女子正看向他,他一愣,隨即對她微微一笑,才看向前方,繼續往前行去。
洛安應酬了一會,突然,一個小廝來到她身邊,稟告道:“殿下,軒皇女殿下和太史令大人來了。”
聽此,無論洛安,還是一眾賓客,都忍不住一驚。
太史令大人過來倒沒什麼,但軒皇女殿下竟然也來了,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洛安整了整身上的喜服,才抬腳迎向正從府外進來的一男一女,面帶親切的笑意,故作惋惜的語氣,“皇妹,清淺,怎麼才來?本殿跟自家夫郎的拜堂儀式早已禮成,你們都看不到了。”
雖然她給朝堂上的每個人都發了喜帖,但她知道不可能全來赴席,就比如鳳沐軒和雲熙,她從未曾想這兩人會過來喝她的喜酒。
“雖然沒觀成禮,但本殿總可以跟皇姐你討杯喜酒吃吧?”鳳熾天笑答,眸底極快地掠過一抹苦澀,掩在袖下的手緊緊握起,痛意蔓延,卻不及心扉。
其實,她就是刻意挑這個時辰過來的。
因為,她真的無法保證,自己若親眼看到塵兒與其他男子拜堂成親,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而她之所以會來赴席,只是想看看塵兒穿喜服時究竟什麼模樣。
如今終於看著了,真好看!
真希望哪一天,塵兒也能穿上這一身喜服與她拜堂成親,只是,一切不過她的奢望罷了。
“看來,是清淺沒有眼福,不過,應該有口福。”雲熙平靜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洛安身上流連,明明無禮至極,但他偏偏能做得彬彬有禮,彷彿什麼東西能被他看上一眼,都是那東西的榮幸。
顯然,他也是來看洛安穿喜服時的模樣的,心裡正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親手做一套喜服出來。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是個難伺候的主,為了將她伺候好,他以後願意紆尊降貴,為她做他以前從不曾也從不屑乾的事情。
“那快請進吧,要想吃本殿的喜酒還不簡單?只消帶上真心,對本殿說幾句祝福話,本殿一定雙手奉上。”洛安對兩人做了請的手勢,一邊唸叨了一句,無一絲一毫的尷尬,彷彿以前的那些恩怨從未發生過似的。
鳳沐軒和水清淺點點頭,便順著洛安請的方向入了宴席。
一坐下,鳳沐軒就斟了一杯酒,敬向洛安,“皇姐,皇妹祝你和逸辰公子喜結良緣、百年好合!”
說罷,她就一口乾了杯中酒,幹完,她還將已空的杯底呈給洛安,十分豪爽。
雲熙也斟了杯酒,想說祝福洛安和葉逸辰的話語,卻覺得十分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