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這麼個大集體裡的雙胞胎,最妥當的處理方式。而且雖說調解記錄上只寫了其中一個被迫擔負了全責的初中生的名字,但是另外兩個孩子也因為回家之後的異常反應,被家長得知了大概的實情,並且在事情處理結束之後,那兩個學生的家長私底下找到過我,說是知道我給那對雙胞胎提供法律諮詢,託我給孩子父母轉交過補償,並表示歉意。”
沈韻拎起了已經褪色黯淡得看不出原貌的筆記本,捻搓著紙頁邊緣的泛黃痕跡,緩緩地沉進那段糾結又無力的回憶裡,微微半闔上眼睛。
“問題是在第一次回訪之後,開始初見端倪。”
起初本是揣著單純積累實習經驗念頭的沈韻,在得知侵害調解全部實情並提供免費諮詢之餘,悶了一肚子無從消解的燥鬱。她私底下研究了好一陣子,如何將那三個證據不足有勢力有背景的未成年繩之以法的不切實際。
大抵是出於相當憤懣的首因效應,沈韻在事件諮詢結束後依舊跟那對雙胞胎的父母走得很近,偶爾課餘休息,甚至會自掏腰包,給兩個受了不少折磨打擊的孩子,送些不起眼的汽水零食小玩意。孩子父母性子淳樸,得知情況之後簡直受寵若驚,隔三差五地帶些老家的蔬果給她,權當是聊表感激之情。
“一來二去,也算是挺熟悉,我私底下留過電話給孩子父母,本意是如果還有麻煩可以找我諮詢,但到頭來,孩子媽媽可能也就打過那麼一兩次。”
沈韻抿著嘴,似乎是想把二十來年前的事情捋得更仔細,“……第一次回訪之後也就大概一週?反正時間離得很近,孩子媽媽輾轉聯絡到我,說是有事情想諮詢。我這才知道,孩子爸爸大概是聽信了誰的哄騙,拿兩個孩子的賠償金去賭,被別的管片兒派出所抓了個正著,拘了三天才放出去。”
江陌小心地翻動筆記的紙頁,看見了一個被劃了四五道重點下劃線的名字,碰了碰探著脖子的肖樂天,眉頭緊緊蹙起:“王有金——蟒子本名是不是這個?不就是個老混子?”
“熟人是吧?但那會兒他也就是個剛開始混社會的小蝦米。”沈韻環抱住手臂,頷首肯定了江陌的懷疑,“說句實在的,‘賭’這事兒我其實不太想管,自己做的孽,找藉口的話誰都能編。但孩子父親始終堅持說他是被人忽悠的,而且念在他是初犯,我就帶著他們兩口子去了趟派出所,想著問一問真實的情況再談……結果沒成想,剛到門口就看見趙晉景和陳悟清兩個初中生,跟王有金這麼個提供條件的始作俑者混在一塊,繳完罰金出來,一群人還刻意騎著摩托繞到我們跟前,揮手好一通顯擺。”
江陌頓時瞭然。
“抓賭的事,根本就不是意外。”
工作身體原因暫時隔天~
祝無謂於莫名其妙的頤指氣使,祝遠離一切無理取鬧的耍賴~